“阿翎可还信我?”
一面是挚爱之人,一面是南炜亡灵,忠孝难全!
自宫门至清政殿外,宫中禁卫皆为西门雎所更调,只剩些宫娥、内侍,手起刀落,轻而易举。
西门雎哑忍多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现在,皇城已经围得水泄不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安盛闻之面露惶恐,脊骨生寒,拔腿跑向殿内密道。
……
佘冉撸袖挥刀,不料云琯俄然现身刀前,佘冉一惊,被迫罢手。
话未尽,西门雎一剑抹过元武帝脖颈,割出一道血痕,鲜血淋漓,染红了身下的褥子。
皇城又生剧变,全数改换为西门翎的部下,看来佘冉将军已经英勇就义!
安盛被迫顿足,生硬地低头去瞧,一柄坚刃从背脊刺透胸膛。
云琯话毕,抽回坚刃徐行出了清政殿。
她还是灿灿地笑着,一如初见模样,如同绽放的罂粟普透明丽。
云琯怒声呵责,俯视西门翎,顺手丢给他一个锦囊。
西门翎双目充血,这爱恨胶葛,令他痛如锥心。
……
下一刻,便是寒剑入肉之声,西门翎的配剑直直刺入云琯心口!
“我嫪琯最悔爱上你西门翎!当年南征之乱,是你手提长戈,斩我皇兄上马!我恨你!恨平阳!”
“本公主做甚么何必佘将军唆使!临时留别性命,本公主另有安排!”
“我不忍杀你,那便留你性命,尝遍人间离苦!”
“噗哧——”
“你好自为之!”
她借安盛之口,调拨西门雎撤除皇室宗人,待西门翎回归之时,云琯已替他扫清统统停滞,攻占皇城定能如履高山!
云琯斜睨一眼,踱步下殿,冷语:“公公觉得阿翎会因我而放过你?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公奉养了那么多主子,那个敢再用呢?”
西门雎伏膝大笑,将近癫狂:“这平阳江山总算是本王的了!哈哈哈……”
另一批禁军当即替补,齐齐举矛刺向云琯,云琯满身都扎满了刺刀。
云琯知他不忍,携着笑意和顺又近一步,让寒剑刺得更深切些,直至穿透全部胸膛。
见他不言,云琯心中凄然,深吸一口气淡然道:“不错!是我杀了老天子,因为他该死!”
琯儿变了,畴前的她从不杀生,然本日,却敢屠城!
西门雎率军长驱直入,通畅无阻地杀到清政殿,元武帝半卧在龙榻上,佝偻着身子咳血,手指狠恶颤抖着直指西门雎。
“啊——”
“噗!”
女子反倒笑了,笑得万物失容,他还是如她所愿,亲手处决本身。
云琯已半跪与地,满口鲜血,西门翎冷酷无声,并无禁止的意向。
云琯拖着血剑,对直走向西门翎,被禁军持戈拦下,云琯一挥剑,斩断数只长戈。
他又怎会不知云琯赔罪的深意,不过是情深缘浅,惜之如命罢了!
安盛慌镇静张奔入清政殿,他本来觉得云琯才是最后的赢家,却唯独没算到她会自断活路,上演一场“除余孽,正君身”的戏码。
“父皇,你老了。放心去吧,这平阳江山今后自有儿臣替您看着!”
西门翎面上风云莫测,游移地看向云琯同她手中染血的剑。
云琯领兵携将,挑起兴复南炜大旗,拿捏安盛与之里应外合,从清政殿密道潜入,斩杀数百兵将。
而元武帝这边亦受安盛勾引,以西门雎起兵逼宫为由,当即公布密旨,立七皇子西门翎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