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涣散地笑笑,也懒得计算他时不时发作的心软弊端,因转口道,“我瞧着你那唐史修的也差未几了,倒是做点闲事要紧。二哥儿毕竟还小,性子又狠恶,我前阵子想起要把历代贤明、不贤的君主故事都编篡成一部书,到时候让他徒弟楚铎讲给他听。这事儿还是交给你办罢,可不准推托,也不准偷懒儿。”
迩来林升似有苦衷,总显得闷闷不乐。
沈徽似笑非笑地瞥着他,又看了看那茶盏安然无恙,随便摆了摆手,“罢了,本日是厂臣替你说话,朕且饶过这一次。下次警省些,不是回回都有好人情愿帮你。”
林升点头承诺着,俄然想起甚么,撇嘴一笑,“您是有日子没去过东宫了,不晓得这位孙秉笔现在多得太子爷宠。早前快把个武英殿的珍宝都搬到东宫去了,这些日子更了不得,外头时髦的玩意儿,另有那些个诗词话本的,没事就往东宫里头送。乐得太子爷是一个劲儿夸他机警,会办事。”
只听林升语气焦灼的问,“你就真的那么想出宫去?原说你最亲的人是母亲,五年前她过世以后,你父亲再也没和你有过甚么联络,除了要你寄归去银票,竟是一点都不体贴。既这么着,又何必一意要出去呢?莫非,在这宫里就……就不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