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心下惨伤,脸上浮起一记说不清是哭还是笑的神采,“儿臣大胆,只求他日,父皇能赐儿臣一个别面的……”
“父皇……”沈宇舔唇,酝酿很久,情感有些一触即发,“是儿臣不孝,一向怕父皇不肯见我。儿臣晓得,父皇生我的气,却不知这场病是不是儿臣气出来的,儿臣忸捏,儿臣极刑。”
沈徽深深看他,半晌像有些欣喜,点头道,“那便好,朕信赖你。方才提到你大哥,朕也有些想他了,幸亏再过些日子你就能见到他。”
“你应当晓得!”沈徽目光灼灼,调子蓦地冷了下来,“你不是很担忧今后史乘会诟病朕,担忧阿谁污点么,既然清楚,你就应当晓得如何做。”
嘴角牵出一个丢脸的苦笑,他恭敬叩首,提衣起家,却行着退出寝殿,行动有着分歧于来时的迟重,再无半点少年储君的克意锋芒。
他一口气说完,顿了顿,伸手指着御案上铺就好的笔墨纸张,“你尽能够好好考虑,倘若都做获得,就在那纸上写清楚罢。”
沈宇初时怔愣,旋即眼中暴露欣喜,“真的?父皇答应儿臣这么做?”
沈徽这一病,委实拖延了几天。连日来容与把经内阁票拟的折子十足搬到外殿,借着沈徽睡着的工夫一一批复。圣躬违和,惹得朝野存眷,光是存候折子都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常常批完已是深夜时分。
看看墙上的自鸣钟,已靠近半夜时分,容与问,“他如何来了?皇上才刚有召见太子么?”
容与方要去传旨,却见沈徽指了指内间的紫檀屏风,“你在那背面待一会儿,等他走了,我们再说话儿。”
沈徽倒没在乎这个,喘气半晌,微浅笑道,“过来坐罢。”
沈宇长吸一口气,“父皇的意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