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见他们临时没有其他疑问,便和王允文商讨,接下来能够让他们按榜文认领,登记造册了。
八大师的代表都是夺目人,脸上顿时溢出忧色,跟着纷繁感念天恩浩大,继而又做了好一番表态。
说完只盯着段洵看,言下之意是要扬州府承诺出些兵力,一起护送粮草,处理安然题目。
段洵瞟了容与一眼,感喟道,“这话说的在理,我也正有这个心机。何如一个扬州府能调派的兵力实在有限。自打内阁改制,首辅大人订下官员考核轨制,年年都要抓处所上政绩,此中一项,可就是治安。我是成日忙了剿匪忙平寇,还甭提学政、纳捐、收税这些个事儿了,说焦头烂额也是一点不为过。”
林升也不睬他,隔了一会,容与想起另有闲事要办,忙打岔道,“段洵说要送盐商名册来,可有送过来?”
看着厅中的盐商们先是交头接耳,垂垂面露忧色,容与晓得,这个别例约莫尚可处理他们最大的困扰。
林升但是不依不饶,“您预备如何办啊?没准后晌段大人就把人送过来,让留还是让走,您叮咛吧。”
闻声送过来三个字,容与更窘了,眼神闪躲着问,“明天,我,我说要她的话了么?”
因而他缓缓将之前想过的话说出来,“长途运粮,既不平安又破钞庞大,朝廷初志并不是让诸位浪费财力,乃至危及生命。榜文中只说将粮草补给到边塞,诸位有没有想过当场取材?在各边塞雇人开垦地步,当场入仓调换盐引。如此一来安然能够包管,赢利也会更多。诸位只需确认本身要认领哪处屯兵点的荒地,再派亲信之人去本地雇人,其他的事情就只等来年秋收成果就好。不晓得我说的这个别例,诸位感觉如何,又是否可行?”
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所谓含笑不语,应当是已丧失思虑和说话才气了吧,容与的确不敢再看他,只垂了头默不出声。
江春既是这些人的魁首,少不得率先发问,“朝廷的体例好是好,可运送粮草千里迢迢,一起盗匪山贼出没,仅凭我们几家之力怕是难以应对。到时候粮草没捐成,盐引也泡了汤,不免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丧失又该如何算呢?”
江春是斯文人,听罢立即起家,对着容与拱手,“林大人,段大人的难处我们能了解,但实在也有我们的苦处,说一千道一万,这道上艰巨,如果只要在坐几位倒也罢了,可那押送粮草的都是跟了我们几辈子的家人,我们不能不顾他们的身家性命,大人看朝廷可否给个说法,只要能保障安然,我们绝对没有二话。”
才几天工夫罢了,容与早把那日的鸿门宴撂到脑背面了,不过看模样林升却没忘,连气儿都还没消。
“依我看呢,事情总还是须由内阁来牵头。”他说话间,指了指容与,“这位是皇上亲点的钦差林大人,在京里和阁老们最是说得上话,你们还该请他把建言递到京里,让阁老们出个计划,不就全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