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蓄养蝈蝈的匏具小巧新奇,是一只葫芦的上半部,配了象牙的口,口里特别装了黄铜丝做胆,外头罩着牙雕盖子,雕有四时花草,做工非常精雅剔透。
这话约莫只是随口一说,容与微微偏过甚,看着他如琢如磨的侧脸,那幽深的眼睛老是望不到底的,不过眼角,却清楚含着笑意。
提起这物件儿,容与宿世但是玩过,就不知这里的和宿世的可有别离,因而用心问起,“甚么是兔儿爷?”
容与一时玩心大起,拿在手里细细的看了半天。
北太湖石的特性是沉实,浑厚雄浑,不似南边山石那般精美纤薄。容与正赞了别具味道,忽听得园中一阵悠长的秋虫鸣音,传喜见他入迷,笑着从廊下取下一只匏具,里头装的恰是专门养来听叫声的鸣虫。
这话听得让人想笑,容与低眉莞尔,“小的看您感兴趣的东西很多,转头列个票据吧,今后再出门,小的就有事干了,专门为二爷采买都城最时髦的玩器并话本子。”
宿世幼年时,容与在家也养过蝈蝈,这会儿再听这动静,倒是刹时勾起了他的童心。
次日下了朝,时候尚早,沈徽净过面,俄然号召容与等人,叫服侍换衣。转进内殿,又听他叮咛拿件一袭水色道袍来,另叫人卸了翼善冠,只用一根玉簪束发,找出条网巾戴在了头上。
半晌沈徽又撩起帘子,斜斜笑道,“你记下了,凡是风趣儿的,爷都喜好,你今后多带点好玩的返来,另有眼下都城风行甚么戏文话本儿,你只挑那些故事好又有文采的,给爷买返来就是。”
猎奇怪么,转头被人编排、被人眼红嫉恨的阿谁,还不是本身?容与一口气没提上来,又不能拿这话辩驳。半晌见他还笑吟吟的看着本身,只好讷讷坐下,再一次为拗不过面前人,悄悄愁闷不已。
说着挥手,打发他快去换衣,容与没体例,只得听他的又重新翻找出那身短打,一面让林升从速预备车,顺道奉告西厂那帮暗藏在京里的番子,在暗处留意护驾。
沈徽嗯了一声,“今儿天好,陪朕出去逛逛。”说着看看他,笑问道,“上回那小厮的衣服还在么,换上,我们还是是老端方老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