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你写的戏呢?”沈徽瞪圆了眼,满脸嘲弄,“你但是承诺朕,要写个不一样的出来,还说奉旨编戏文呢?”他摊开手笑起来,仿佛风动云开,“几时给朕看新戏?”
那内侍浑身一震,肩膀抖得短长,倒是不敢违拗,缓缓昂首,眼睛一时不知该往哪儿看,只好低垂着,不幸兮兮地望着地下。
只是不但他要推却不见人,沈徽这边因盐运令人选,也连续推了几个臣工觐见。一味敷衍不成事,容与少不得笑劝他,“皇上现在也学会了偷懒,如许的行动再多几次,外头人怕是要担忧,您再不肯勤政了。”
秦若臻笑笑,眉梢一挑,“本宫夙起见送来了一批新人,晓得是厂臣替坤宁宫安排下的,只是内里,也有被替代出去的内侍,想来也是厂臣的意义了?”
沈徽那里晓得他这一番腹诽,含笑打量了他一会儿,仿佛俄然想到甚么,蹙眉问,“你还美意义说朕偷懒,你承诺朕的事呢?这么久可还没做好?”
等事情都办理完,林升笑着来回他,“出了坤宁宫,那陆潇可算是会笑了,说话儿也不抖得跟筛子似的了,虽不敢太往面上露,可也晓得本身是逃出世天。哦对了,他还说要来给您叩首。我揣摩着,您一定肯受他的礼,也就帮您推了。”
小内侍声音还是发颤,“回厂公,小人本年十四了,贱名陆潇,潇潇雨歇的潇。”
容与点头,“眼下正有个机遇,晚晌你去尚宫局传我的话,叫她们挑几个得力的侍女,明儿起到坤宁宫当差。趁便再剔除几个内侍,把他名字加出来就是。其他的事儿,我自去和皇后交代。”
秦若臻嗯了一声,笑对劲味深长,“没有,非常妥当,倒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内侍,能入了厂臣的眼,也算是他有造化了。”
容与看他一眼,淡淡道,“皇后不喜好,底下人敢说甚么?像徐英已算是肯照顾的。你没见这几次,都是打发他来倒茶,若不是故意,何用这么决计?这是明摆着让我重视到他。”
容与应是,“娘娘即将临产,诸事粗心不得,内侍到底不如侍女细心,臣做主剔去了些懒惰不费事的。些许细枝末节,不便让娘娘再操心,臣便自作主张择选过了,或有不到之处,还请娘娘恕罪。”
“甚么恕不恕罪的,厂臣言重了。你一心为本宫,本宫岂有见怪的事理?”秦若臻伸手,向明霞要过名册,粗粗一扫,笑问道,“这个陆潇,本宫原看着好,人聪明不说,模样也得人意儿,正筹算要赏呢,如何厂臣倒把他调出坤宁宫去了?”
林升说不是,“我问过了,反正就是娘娘看他不扎眼。”说完抬高了声气儿,禁不住抱怨,“左不过一个使唤的下人,至于成日这么苛责?又是有身子的人,何必不法呢。”
容与一派恭敬的掖动手,慢条斯理答复,“那恐怕是在娘娘跟前儿,臣几次来坤宁宫存候,赶巧了,都碰上他服侍茶水,臣见他笨手笨脚,实在尴尬大用,唯恐他迟早冲撞娘娘,才想着打发去内宫监好生学学端方。娘娘这么问,是感觉臣措置的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