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略一游移,“内里皆是内眷,怕不便利吧?”说完这话,他已有些悔怨,本来他也不能算作是个男人,天然无甚大碍,可这话说出来,却让人家如何回应呢。
容与不欲令他尴尬,和悦笑说,“仲威不必介怀,你我兄弟一场,我岂会那么在乎这些。算上早前那些人指责的言辞,你尚且肯与我交好,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说着引容与入内,一面笑道,“外头堂戏都是些闹哄哄的玩意儿,粗人么,就喜好看些热烈戏文,你必不中意的,我们还是里头说话。”
容与亦含笑拱手,“还请仲威勿怪,早前你喜得麟儿,我因得空出宫连面都没照上一个,本日一并都补上才是。”
王玥府上聘请的,多为平日与他相好的官员,这些军中新贵对容与自没甚么特别敌意,又见王玥亲身迎了出来,对容与亲热笑道,“又有些日子不见老弟你了,为兄甚是驰念啊。”
“是我不好,本来想让你一乐的。”他满含歉意,讪嘲笑道,“也别想那么多了,你现在甚么都不缺,这会子有大好的出息,皇上又那般体恤,你尽管放心伴驾就是。”
几番折腾,猛虎终究力竭,身子重重的摔在雪地上,荡漾起纷飞的雪花,噗噗作响,斯须自猛虎喉咙间收回一阵不甘的咕哝,只听它头一歪,终是倒毙在地。
容与听他这么说,更是没法再推搪,含笑点头应下,半晌略微侧过甚去,将一份动包庇藏在王玥目光触及不到的处所。
庞松摆首,“是唐人张祜的。”
芳汀天然地拉起他的手,仿佛少年期间那般亲热,打量好久,才轻叹道,“这阵子事情多,看把你人都熬瘦了。原说你在外头历练那些光阴,也该锻造出些钢筋铁骨来,到底还是缺点子狠戾,不过你一贯心宽,那起子人再如何折腾,只要有万岁爷护着,也不碍的。”
这话让容与哑然发笑,抱养一个孩子,让他做宦臣之子,今后长大了还不知要受多少白眼,何况将一个好好的人送进宫做内侍,再遭受一回,于统统宦者而言,都算是永久难以消逝的刻骨伤痛,他抚心自问实在做不来如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