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面笑叹起来,“你这么小我,竟像是为他专造出来的似的,他向来最恨恭维奉承,曲意巴结,也讨厌那些急功近利的,偏巧这些你都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忧,你现在荣宠太盛,费事也会不竭,如果能够的话,还是早些抽身出来的好,我想皇上也是能谅解的。”
他俄然这么说,王玥不由遐想起秦氏垮台前,那场轰轰烈烈的弹劾案,神采一恸,非常顾恤的看了他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王玥才缓缓点头,非常顾恤的看着他,死力安抚,“皇上也是为你好,这会子留在京里,你也是树大招风,此去大同只要钱不拿人,算不得太惹眼,恰是有功无过的好差事。你前些日子用心过分,又受了那么多委曲,他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提及来,皇上是真怕把你闷坏了,和我提这话时,都有点犯愁,不知该如何让你畅怀才好。”点头叹了叹,他再道,“我看得出,皇上待你但是真用心,虽有不舍还是盼着你能规复精气神,这才让我陪着,又事事叮咛谨慎,务必不让你受一点委曲。”
这事足以引发不小的颤动,国朝还从未有过皇后出宫修行的先例。内阁随即令六科廊、翰林院、礼部等把握天下言论的机构上书劝止,找到的来由,几近每一个都能够令秦若臻哑口无言。
王玥指着屋内一架木画屏风向庞松表示,他会心转至厥后,影影绰绰间模糊可见他矗立的身影,却也不见他用月琴檀板之类的乐器,站定后,独自启唇发声。
王玥公然有几分发慌,像是不敢看他,半晌拍着他的肩说,“你别介怀,我可没有旁的意义。只是,芳汀也在里头,她也想见见你。”
这一番口技演罢,可谓一气呵成,出色绝伦。王玥非常对劲的笑问,“如何?这但是个妙人罢?”
王玥府上聘请的,多为平日与他相好的官员,这些军中新贵对容与自没甚么特别敌意,又见王玥亲身迎了出来,对容与亲热笑道,“又有些日子不见老弟你了,为兄甚是驰念啊。”
王玥畅怀一笑,搂上他的肩膀,“跟我还那么客气做甚么?你当时人虽未到,情意却到了。你为小儿预备了那些个贺礼,实在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