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我一声惨叫，松开扒着顾因脖子的手，钻到水里去。
闵秋在水中奋力侧身，顶着大鱼伸开的唇颚，避到大鱼侧，如月刀狠狠扎进鱼腮中去，再往下一划拉。
旋涡将我们带进了一条地下暗河！
我吃力将它从胸口取出来，错愕不已，这是如何回事？
顾因转头，指指前面，我们只好顺着河水往前而去。
一双大手拉住了我的脚，来不及了，我们一齐被旋涡卷着往乌黑的水底送去。
一条好大的鱼！巨鱼！
无缺与三行也紧挨一起，掉入水底。
此时变得透明般，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该露的处所露了，不该露的处所也全露了。
只觉身子一歪，身不由主朝右倒去。
耳中满是哗啦哗啦地水响，如跌入雷阵普通，天旋地转，我闭上眼睛，只觉将近晕畴昔。
忽觉不对劲，搂着我腰的一双大手格外炽热，昂首看看顾因，见他一张白玉脸在星光下变得通红，眼神怪怪的，咬着牙关，面露焦灼之色。
我举起手中的阴阳石往上看去，石壁！
我与无缺停下来，往前看去，只见一根粗若小臂的铁链，横亘在江上，划子晃闲逛悠，顺着水流靠近畴昔。
必然是嗅到了闵秋伤口的血腥味！
闵秋不言声，持刀站于船头，真气鼓励，满身衣衫猎猎，一头狼藉的黑发飞扬，那小刀的刀锋竟闪动出赤红的锋芒。
船速稍慢下来，我转头看看闵秋，见他右肩头略微渗血。
“哗啦！”又有巨石落到右边，溅起大浪。
同时拉住我往江水中跃去。
幸亏顾因临时决定以划子引开梁军，若我们死守客船，早已在炮火中灰飞烟灭。
双唇不由伸开来，一股真气从他口内循循而入，另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带着他的气味，充塞满我体内窍穴，堵塞的紧绷感终究减缓下来。
刚松一口气，透过顾因的耳朵下，见一片暗影，缓缓朝闵秋逼近。
无缺与我坐上摇橹的位置，三行专责替我们挡箭，多次险险避开巨石，终快到大船脚下。
雨良快点啊。我一面想，一面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暗淡的夜色中划着水。
“你的衣服。”他悄声道。
我来不及多想，集合精力，将统统混乱的思路排开，像刚才那样，让脑筋里只充满一个动机：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此时船身已经挨上铁链，铁索摩擦木头，收回“吱呀吱呀”刺耳的响声。
等水势稍缓，顾因带着我，拼力往上游去。
忽空中前一花，顾因的俊脸无穷放大，直到他温热的嘴贴上我的双唇。
“嗖嗖”数支箭矢从上方飞至，顾因赶到我身边，一只衣袖甩出，挥动于我头顶上方，似筑起一层真气网。
“啊！”我大呼一声，大口喘着气，能自在呼吸的感受，真是太好了！
这是一个湖泊，闵秋与三行也几近同时冒出水面来。
我往四周一看，闵秋紧随厥后，见到我举起的白光，还朝我竖了竖大拇指。
闵秋从我们火线不远处漂来，回应道：“没死！”
四周垂垂静下来，我们要一起葬身水底了么？
顾因转头喝道：“闵兄，前来，筹办闯封闭！”
我终究明白到顾因所说梁军的可骇，前防后攻，竟是不留半丝喘气之机。
不可，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奶奶还在等我归去！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