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被领出去。
秋洛跪走到娘身边,抱住她腿,冒死点头道:“这位女人说得对,砚郎必然会高中的,娘,爹,你们就信他一次吧!”
“阿秀女人,老爷夫人请您与婆婆去用早膳。”
“杨大老爷恕罪!小生李砚本有自知之明,家贫如洗,无阶无品,只因小时蒙老爷厚爱,能进杨家私塾读几年书,不敢忘恩,也不敢攀附!无法,又不肯不忍孤负秋娘一片密意,是以大胆求之。小生必寒窗苦读、发奋图强,来日高中,必保秋娘繁华安然!”
“是是!瞧我,一冲动,礼数都忘了。”杨大夫人一面笑道,一面叮咛丫环布菜。
杨大夫人喜中带忧:“阿秀神仙女人,我家秋洛,真能明天返来吗?”
“咚咚咚”拍门声响。
杨秋洛也泣声:“砚郎说,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违背父母自择婚约,乃是一不孝;女儿弃父母于不顾不养,擅自奔逃,是二不孝;女儿远走他方,害父母担惊受怕,是为三不孝。不孝乃十恶之罪,他定不容女儿如此!”
两人相携出门而去。
杨大夫人忙扶住他,也道:“老爷,顺着气儿,渐渐来,别又把秋儿给逼走了!”
“你,你这傻孩子。”杨大夫人抹着泪:“从襄北到南阳,这一起满是灾黎流兵的,你一个女儿家,跑那么远,可不是要爹娘的命嘛!”
秋洛与李砚同时大喜,叩首猛拜:“感谢神仙女人!感谢神仙女人!”
这但是评脉就刹时救活人道命,张口就算准女儿本日返来的活神仙!
“高中?各处的穷酸秀才,你说高中就高中?”杨大老爷不屑道:“你早日死了这条心吧!”
杨大老爷和杨大夫人对看一眼。
杨大老爷正欲往外走的身形一顿,脸上神采僵住,大吼一声:“他是哪门子姑爷!”
阿秀悄悄看出去,道:“这么早就来了?”
男人穿戴藏青书发展衫,头扎一字巾,浑身穿戴虽略旧却洁净,五官漂亮,一双眼敞亮安然,很有儒雅之范,进门先跪地拜过,再磕了三个响头,伏身不语。
阿秀端坐紫藤棱枝铜镜前,将一张比纸还薄的软面皮贴往脸上。
她细细看过阿秀脸侧,将面皮边沿隐于发髻当中,再取出身旁布兜中一柄羊毫,沾了不知甚么粉,细心涂抹。
阿秀微蹲见礼,道:“杨大老爷体弱力虚,还需好好歇息,快请坐下。”
“特地为神仙女人筹办的一桌素菜,从今今后,我也跟你一样,茹素,念佛。”杨大夫人诚恳道。
阿秀点头。
阿秀缓缓点头。
绕过花厅屏风,是一处三面门柱的敞房,杨大老爷与夫人并坐在罗汉榻上,阿秀与婆婆坐另一侧高背长脚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