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嗫嚅道：“有点，有点被吓到了。”
他收起了笑容，当真看着我：“如果不想走，就留下来，也许时候长了，就能风俗了。”
“当然不是，我早就想走了。”我确切很想走，一面说，一面瞟了瞟走在最前面，与韩芝并肩而行的顾因。
我颇感讶异，打号召道：“龙夫人，好久不见，你为何也在这里？”
那宫女冷冷道：“女眷都是坐这边，这桌但是公主特地为女人安排的。”
倒是韩今是朝我们迎上来，颀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快看不见，对我们拱手道：“诸位辛苦了！宫里已筹办好庆功晚宴，也趁便宣布一件大丧事。”
我拉拉身边的宫女，悄声道：“这位姐姐，我可不成以换一桌？”我偏头寻觅闵秋三行。
宫女正领着我在人群中穿越，忽闻声有人喊：“良女人！”
他幽幽地看着火线：“你还小，不懂命，有些事情，窜改不了，又躲不开，只能去风俗。”
夜幕已至，湘和殿前广场上，四步一杆风灯，中心搭起一座高台，台上张灯结彩，挂满大红灯笼，台下摆开百张方桌，每桌皆是上悬三盏斑斓宫灯，亮光堂堂，满场生辉。
我往回看去，竟是那龙头帮的夫人，只见她身边婢女孔殷道：“良女人请留步。”
韩今是现在担着湘国丞相一职，是以外人称韩相。
她点点头，又一番比划，婢女翻译道：“恰是，副帮主高升勾搭梁军，欲借害殿下之机，借梁军之手颠覆帮主，夺权龙头帮，不过已被帮内清查正法。”
我算是见地到了《天兵志》的奇异，那轻甲马队追来之时，顾兄不让我们放箭，我还踌躇，莫非眼睁睁看着梁军冲进谷中？”
怪不得，我叹口气，忍着吧，吃饱算数。
他听得将来国储几个字，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发觉地嘲笑，再一贯地堆起一脸憨笑道：“是，对湘国来讲，是天大的丧事。几位这边请！”
如果我们江上遇袭的事用内斗夺权能够解释，那这龙夫人呢？她为何又要装哑巴？
韩今是哈哈笑道：“取个好彩头嘛，首战得胜，自当道贺。”
他哈哈一笑，戏谑道：“我们阿谁天不愁地不愁的仙姑也晓得忧愁了，看来是长大咯！”
遂淡淡道：“是有点不舒畅，不能像韩相这般欢畅了，毕竟对你们来讲，不但是赢了这一仗，还得了个将来国储。”
我连连摆手：“夫人太客气了。”
他见我冷静不答话，又踢我一脚：“甚么时候把《天兵志》借我看看？”
韩芝也冲上来一把抢过顾因胳膊，亲热挽上，娇声道：“顾哥哥，你没事吧。”
刚坐好，忽觉不对劲，一桌子均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眷，披红戴绿，穿金着银，一个比一个华贵，但是，根基没有正眼看我的，不是用白眼仁看就是斜着眼角看。
“雨良，雨良？”
他伸腿踹了我的白马一脚，我恨恨瞪他一眼，他嬉皮笑容道：“仙姑是不是不想走？”
回到真武殿稍作安息，洗去一头一身的臭汗和血腥味儿，我挑了一件素色夹袄穿上，头发只随便挽了个墨客髻，插一柄裹银钗，脂粉不施，随宫女往庆功晚宴去。
我惨淡一笑，知他这一起来，将我与顾因的状况看个清清楚楚，也不筹算瞒他，只讪讪道：“这也能风俗？”
我往前伸伸下巴：“现在那是顾家的，你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