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豁但是笑:“钱大人从坐下时的被撤职一事,到现在的《渔父》,已令袁某垂垂觉悟:袁某虽未做出贪墨卖官,鱼肉百姓之事,却因一己之意气,而背弃了忠君爱国,保卫国土百姓的职责。只是,悔不当初,为时已晚,心不足而力不敷。”
袁崇焕解释:“与温体仁一同喝酒,与钱龙锡一道喝茶。且不酒为人,茶为君子。温体仁大谈官术,钱龙锡细官道,可见一个营私投机,一个天下为公,完整分歧的品格,以是态度也不一。”
袁崇焕对他刚才那番谈吐大加附和:“袁某未曾想钱大人被诬告而销职两年了,心中仍然装着大明朝的国运,天下百姓,圣上朝廷的统统大政务。袁某却因本身遭算计而一怒之下罢官,不保全局,还在此伤春悲秋,慨叹生不逢时。袁某真是无颜面对钱大人的宽广胸怀。”
“钱大人,你做得好,像这类贪墨卖官的人毫不能放过。就算被销职也要将此等利欲熏心、剥削民脂民膏的人给扳倒。”袁崇焕拍案而起。
钱龙锡再度规语以对:“袁大人,你看那仙鹤,虽一腿立于淤泥当中,遨游时却仍然干净,出淤泥而不染,被视为神鸟。《渔父》有言:沧浪水清,可濯吾缨;沧浪水浊,可濯吾足。即曰:贤人不呆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屈原的楚辞中,钱某以为这篇最短精干,论道不凡。信赖袁大人也读过《渔父》。”
钱龙锡、袁崇焕、邱玉蟾都畅怀地笑了。
袁崇焕安然一笑:“不必悔当初,偶然义。且看本日鄱阳湖之游,相见的,不想见的,都见到了。另有仙鹤,真够我们回味无穷。”
钱龙锡招手,劝他坐下:“厥后魏忠贤将贪墨之人降职,将卖官之人撤职。我也支出了被免除的代价:没能再清理朝政、清算吏治,发挥抱负。这两年我虽过着云游四海的糊口,你看现在旅游鄱阳湖了。但是朝野军政要事均在脑⌒⌒⌒⌒,<div style="margin:p 0 p 0">子中,一刻也没停歇:内政,交际,吏治,匪患,金兵,田亩,税赋,漕运,商务,书院,科举等,一大堆的要务。而当明天启帝比他爷爷万历帝更加怠政,甘愿做个木工,听魏忠贤给他念折子也不睬政,真怕朝将不朝,国将不国。”完后,钱龙锡几近哭丧着脸,像喝酒一样喝了一杯茶。
钱龙锡虽没有施以恩德,但袁崇焕却对他的话感激至深:“钱大人真的高看袁某了。但钱大人所讲的治国安邦之责却如字字芙蓉,句句菡萏,芳香怡民气。袁某觉得,若在朝中担负大局的是钱大人,那么在辽东的甲士就能放心护国,用心抗击火线敌军,不消担忧幕后黑手了。”
钱龙锡干休:“别过谦了,你罢官返乡却身无分文,盘费是向同僚借来凑齐的,这事都传到江西了,估计你家东莞也都晓得了。当然这不是笑柄,而是天下民气中的海瑞再世啊。如此名誉、功劳、才德,想不被重新见用都难。”
两人相视,默契笑了。
“永久留在大人身边?”邱玉蟾一字一句问,心中暗笑:快啊。
游完鄱阳湖,邱玉蟾一番疑问:“这位温体仁身居礼部右侍郎,而这位钱龙锡早在两年前就从吏部右侍郎的位置上被贬职,但你对他们的态度却截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