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后,半包烟见底,地上烟头零散散落十来个。
矮瘦子嘀咕,“话说得轻易。女人多,但这么又白又嫩的上等货可不好找。比来忙买卖的事儿,几天没开荤,正等着解馋。”
那头,男人们还在聊这个绑来的女人。
阮念初的瞳孔刹时收缩。
扛她的人拿脚把门踢开,然后直接把阮念初往床上扔,行动卤莽至极。床板只是几块木头拼成,随便铺了些干草和一层床单,她被一下甩上去,硬邦邦的,疼得闷哼出声。
阮念初很轻,被那人拎棉花似的拎起来。她惊诧,反应不及,只感觉面前天旋地转,定神时已被那人倒扛在肩头。
下一刻,Lee把灯点亮,暗淡光芒驱走暗中。他背对着她站在屋子中心,喝水,纯玄色的背影高大矗立。
身边, 小兵士一边开车,一边看舆图, 谨慎避开四周的统统的地雷区。
以后的一起,小兵士和她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Lee面无神采地听着,抽烟点烟灰,不搭腔。他又看了眼墙角。那女人瑟缩着蜷成小小一团,头发挡住大半张脸,脏兮兮的,如何看,也看不出瘦子嘴里的妖娆倾城色。
话音落地,全部屋子刹时一片死静。
阮念初没看一会儿,便收回视野, 在副驾驶上坐正了身材。
护送她转移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小兵士, 戴头盔手套,穿迷彩服防弹衣,全部武装,脸上涂着假装油彩,几近辩白不出他本来的脸孔。
厉腾语气很淡,拿嘴咬开白酒的瓶塞,浇下去,烈酒顺着紧绷的臂肌往下贱淌。他垂眸看了眼伤口,手拿军刀在火上两面烤过,“呲”一声,尖刀刺入血肉,对准。
何虎笑了几声,转头跟阮念初说:“行了女人,我就送你到这儿。放心,小石头会把你安然转移出去,送到大使馆。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至此,中国空军猎鹰特种军队长达四年半的“潜蛟”绝密行动,终究宣布结束。
“……”
世人一怔,“这是……”
就当是一场春梦。
只在短短几秒间。
矮瘦子嘿嘿嘿,“看你这话说的。自家兄弟,客气甚么。”
凌晨时分,金边市的郊区地带夜风阴冷,四周静极了,只四周村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左臂肱二头肌处,一枚枪弹凸起在鼓囊囊的肌肉里,时候久了,恍惚的血肉色彩偏黯。
兵士笑,接着面色就沉了下去,语气里有几分恭敬几分感慨,说:“厉哥如果不是这性子,怕也没法在如许的环境里待四年。不过都畴昔了。四年的卧薪尝胆,没白搭。”
傍晚残阳中,直升机缓缓升空。
矮瘦子悻悻挤出个笑,这回,没敢吱声。
路途颠簸,看看手机,二十来天都没充过电,早已经主动关机。她本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保安然,只能放弃。
正捣鼓着,小兵士又开口了,“对了。你故乡哪儿的?”
刮风了,图瓦捂嘴咳嗽几声,语气和缓下来,说,“前段时候你辛苦了。这几天别出门,留在家,好好歇息。”眼风扫过屋里的柔弱人影,吊嘴角,扯出个男人们心照不宣的笑容。
阮念初下了车,小兵士紧随厥后。
兵士带阮念初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山地越野车。
厉腾沉着脸没动。
“一点儿小伤,死不了。”他套上T恤,“你那儿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