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中午，阮念初再次见到了托里。少年给她送来了饭菜。
他嗤了声，显得痞气冲天，“是么。挺短长。”
这以后，丛林下了两天的瓢泼大雨。
未几时，他手收回来，指了指她的头顶，冷酷道：“杂草。”
他轻笑不语，眸色更寒也更深。
厉腾说，她在背后说他闷……几天前的下午，她闲着无聊，和阿谁叫托里的少年说过很多话来着。他都闻声了？
阮念初咬嘴唇, 摆布看了眼, 然后把嗓门儿压得很低, “你知不晓得，这是中国空军的军刀。”
“不要。”
阮念初在原地站半刻，扑扑头顶，把余下的干草细心清理了一遍，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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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瓦处。
厉腾取出打火机，叼着烟眯着眼道：“这故事我第一次讲。编了两分钟。”
她垂眸寂静斯须，微解缆，筹办从屋顶高低去。可刚抓住房檐，那人冷不丁地开口，道，“阮念初。我和你一样，是中国人。”
“……”她难堪地点头，“哦。”
“……不要。”阮念初感觉丢脸，语气比之前更卑劣，好一会儿才吃力地从干草堆里爬出来。站定以后跳几下，拍拍头拍拍身上，把干草抖落。然后瞪他一眼，回身筹算回屋。
阮念初抿唇看着厉腾, 没有说话, 眼神迷惑而切磋。他手上的伞刀, 是阿公给的, 那她手上这把又是从何而来。她想不明白。
“纳塔跟了我八年，他一死，我这内心也不好受。”图瓦故作可惜，“纳塔手底下的人如何措置，你看着办吧。那群混小子，固然不成器，但应当还是能帮到你一些。”
打仗数日，能看出他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她不以为，本身的笑容能美到让一座冰山开口歌颂。更何况，她仿佛从没对他笑过吧。
“阿新！阿新！”喊门的男人嗓音粗暴，用高棉语说：“阿公屋里满地的血，你快去打扫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