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啾站在他腿边,歪着脑袋瞅着他,打号召般在他身上悄悄蹭了蹭,颀长尾刺悄悄扭捏。
顺手将符石在少年面前晃了晃,他叹了口气:
“小月!小月――”
澜月缓缓垂下睫毛,依靠地悄悄将怀里的身躯拥紧,闭上眼。
身材受了伤窗户关不上,被子掉下床去也捡不上来,身上只穿戴寝衣大抵也冻坏了……
长发混乱散落肩头,被熟谙的手臂环住,他缓缓伸手回抱住她,脸颊深深埋在她湿漉漉的头发里,闭上眼睛。
长发散落胸口,澜月躺在枕间缓缓侧过脸看向她,神采煞白,口中轻喘,嘴唇颤了颤,半晌才发作声音来:
手重抬,指尖红光环绕,化作一柄锋锐匕首。
话音未落,影子掩蔽了视野。
大雨瓢泼。
千翎看着床上混乱的被褥,视野触及他薄弱的身子,眸光一颤,湿透的栗色头发还滴落着雨水,朝着窗边跑来:
“你说,如果我在丫头留下的伤口处再补上一刀……”
“你欠沧言的,欠爱伦伊斯的,何止……”
澜月呆呆看着他手中的匕首,眸光一颤,用力想挣扎身材却被巨蟒狠狠勒紧,如砧板上的鱼转动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寒光凛冽的匕首靠近他的胸口……!
门在一刹时翻开,浑身湿透的女孩跌跌撞撞扑了出去,一边喘气一边昂首看向窗边。
或许因为淋了雨,或许因为在泥泞的丛林里跑了太久,又或许是焦心不安的心总算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烈重影谛视着床上少年惨白痛苦的脸,手中匕首随便在他胸口受伤的位置轻点,降落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不是……不可,你和……小羽,你们谁都不能有事……呜呜呜……不可……”
卡着咽喉的手指一紧,澜月嘴唇轻颤,紧蹙的眉头被痛苦胶葛,接连的盗汗顺着惨白脸颊滑落。
千翎站在床头,呆呆看着床上的一片混乱,又缓缓看向枕间惨白衰弱的人,眼睛俄然发红了。
“那么,闲谈到此为止吧。”
澜月被他按在枕间挣扎不能,眉头紧蹙,惨白的神采增加了一抹痛苦,越来越多的盗汗顺着脸颊脖颈滑落,沾湿了黑发和枕头。
烈重影坐在床头,细细打量他痛苦的神情:
“翎……”
“小月!小月……”
他抱着她,由着她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声音低低像是自言自语:
千翎愣住,眼圈又是一红,用力揉乱了他的黑发:
烈重影怔住,蓦地抬眼看向窗外方向,眸光惊奇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纤长黑发散落在洁白枕榻,有些混乱。少年躺在那边,盗汗淋淋,神采惨白如纸,咽喉被卡住,沉重巨蟒缠着腰身,微小艰巨的呼吸有进无出。
下一秒膜翼扑扇的声音,女孩轻巧跳下来脚踩着地的声音,吃紧奔驰的声音,断续的呼喊声……从门口传来,近在耳畔!
“成、胜利了……!小啾!带我上去!”
“丫头在叫你呢……很想回应?”
还好冒着雨返来了,还好拼尽尽力闯进告终界,还好小月安然无恙,还好之前的心慌只是错觉……
“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女孩欣喜的声音从大雨中传来。
沙哑的声音,艰巨从他的唇角挤出,很快如火苗被掐灭了。
俄然纤细的颠簸从窗外大雨中传来,丛林的影象如水中倒影被惊扰,很快又规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