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风妍歪了歪头，抬眼看向瀑布间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一向以来她守着的，不过是这般寒微的公允。
她可不能害自家女儿。
在心底低低叹了口气。
花风妍呆呆看着他，眸光微颤，垂垂眼角出现水光，浑身止不住垂垂有些纤细颤抖。
“狐夫人。”正深思着，少年温存好听的嗓音再次传来。
重视到瀑布间那道若隐若现的人影，清雪镜眸底掠过一丝轻颤，几近压抑不住心底涌动的波澜，想要上前，待看清那人样貌，倒是脚步一滞仿佛被钉在原地。
“她不想见我……是吗？吟风河谷的事，她终偿还是厌了我……是吗？”
“与你无关。”清雪镜垂睫，抽回击来。
黎酒鹄立原地好一会儿，这才迟缓迈步，沿着那块庞大的岩石走上前端，遥眺望向瀑布火线的少幼年女。
从孩童到少年，从青梅竹马到形同陌路，这么多年，她一向看着他、守着他，固然从未获得过回应，可幸亏镜一心扑在学习和修炼上，入主圣殿后更是倾泻尽力在爱伦伊斯的事件，连圣殿都很少踏出。
本来如此……竟然如此。
黎酒睫毛微微一颤，倒是迟缓垂下了：
现在，也唯有缓兵之计了。
那白衣的少年立在水边，略显惨白的脸上一双浅金色眸子清澈见底，透出果断固执。
情意已定，此生不悔。
“蔷薇天使这打趣可开大了。我们这等蛮夷之辈，怎会与堂堂圣天使了解来往。”
“如何与我无关！”花风妍面上挂着的笑容已尽数消逝，一双绯红的瞳眸亮得吓人，“我敬你重朋友交谊，几次三番擅自分开爱伦伊斯，我也未曾多说一句。可现现在你竟要为这萍水相逢的所谓‘朋友’枉顾性命！到底是甚么狐媚子魅惑你至此――”
黎酒看着他，未作答。
他只是望着瀑布间的人影，垂落的浅金色睫毛，盖不住眸底结着的浓厚哀思。
黎酒一笑：“信与不信，是殿下的事。黎酒另有诸多琐事，就不送二位了。”
虽不知这红衣少女跟他到底甚么干系，但能肯定的是，挑这个时候，当着这少女的面将小翎的动静流暴露去，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够了。”清雪镜冷冷看着她，一贯暖和的眸底寒霜固结，“花风妍，重视你的说话。”
可明天，就在明天，她就这么眼睁睁、眼睁睁地看着，听着，他说……
花风妍气结：“你！”
“狐夫人感觉事到现在，如许的说辞我会信么？”
“身为圣殿圣天使却多番因私事擅离职守，清雪镜，你可知我花风妍身为审判天使，有权先斩后奏，哪怕马上将你当场正法也无人敢多说一句！”
花风妍抿着唇，缓缓抬起眼望着面前的少年，即使这些年来，他再未曾暖和笑着多看她一眼。
……
“清雪镜――！我总有一天会风风景光忘记你的！”
黎酒抬眼看向他，神采平平：
……
沙哑酸涩的声音，轻得如羽毛被风吹起。
清雪镜深深谛视着她，目光安静：
你终究……还是爱上了别人。
她想起两个月前，阿谁没有翅膀的天使女孩，就那样站在这块瀑布中的石头上，赤着脚穿戴睡裙，向着天空大喊。红了眼圈哑了嗓子，厚重的瀑布轰鸣声，却冲刷不尽她如誓词悲怆绝望的号令。
“我们这里没有殿下要找的人，殿下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