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着我换衣服？”
“翎，想听个故事吗？”
千翎回过甚，额头撞上少年的下巴，刚好夜风拂起湿漉漉的黑发，发丝和顺拂上她的脸颊。
千翎握紧他的手：“以是……你才要带领族人离开熔浆天国，向天使复仇？”
澜月盯着她，低咳一声，不安闲别开涨红的脸：“……给我。”
“千万年前，天使恶魔本是双生子。创世神缔造人间万物，将白天与长夜赐赉这对他最宠嬖的孩子。天使足智多谋，恶魔勇猛善战，在冗长的光阴里帮忙创世神办理人间万物。”
“我们的先祖的确错了。”澜月望着瀑布的方向，眸底沉淀着赤色，“是以千千万万年来，我恶魔族生生世世陷在熔浆火海被折磨奴役、不死不休，但没有甚么罪是没法还清的，当初掌管长夜的神子做错了，但他的罪不该由世世代代无辜的先人来接受。”
“但神的肝火还没有停歇，恶魔族千年万年的了偿也还不敷，天使的奴役压迫永久没有绝顶。”
千翎紧紧握着他的手，哽咽的声音夹着颤抖：“小月……别说了。”
他搂着她轻声道：“嗯。熔浆之路……我迟早会翻开的。除了他们，我族绝大部分族人还关押在熔浆火海中，我和澜风会尽尽力放他们出来。”
澜月笑着凝睇她，长长的睫毛湿漉漉挂着藐小的水珠，和顺的雾气在他水蒙蒙的眸底漫开，素红色长袖环过女孩，将她揽到贰心口。
毛巾跌落，少年的长发夜风中翻舞，俄然被扑上来的女孩紧紧抱住。
如何这么没出息呢？
“嗯……这一次和三百年前不一样，我有很贵重的收成……就算归去也已经值得了……”
千翎捂住炎热的鼻子，移开眼睛不看他，踌躇着要不要说点甚么突破这难堪的氛围时，他却先开口了。
“站住。”
“千万年畴昔，长夜之境忘生已化作荒凉，白天乐土爱伦伊斯却越渐繁华昌隆。”
“咦？哦哦哦好我走了，我这就……”
又不让走，又不让看，甚么人啊这是……
“没有战备资本，没有对抗力量，没有充足数量的军队，也没法开启熔浆之路……他们只能乞助于死人。”
她停下来转过身：“又干吗……”
“不准再说这类话……”她紧抱着他哭得颤抖，“小月要好好的，小月会好好的……你的人生不会只要战役和厮杀，小月你信赖我……将来必然会有很夸姣的人、很夸姣的事在等着你去经历，你才不是谁的杀人机器，不是那样的……”
他伸臂将她抱起来，在水潭边的岩石上坐下来，将哭成一团的女孩放到膝上。
“火线的战役，你必必要亲身去吗？”攥着毛巾的手缓缓放下，千翎凝睇他的眼睛，“恶魔族没有别的将领可派了？凡事都必然要你亲身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