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倒要看看，本日会葬身冰海的，是我这卑鄙的犯人，还是你这崇高的首席长老？”
“是啊……我也很猎奇呢。”
“看来……这三百年的囚禁，你不但没有半分悔过之心，反而感觉很委曲？”
“只可惜，你的敌手……不是我。”
“不是！人不是我杀的！”沙哑的声音高耸而起，将白叟的话打断。
“狡兔死，喽啰烹。花陵玄，这是你的惯用伎俩。三百年前你从中作梗，害我关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处所直至本日，现在却以‘虔诚’之名要我为你卖力，不感觉太好笑了？”
“想冒死？就算再强的羽赐，沉寂冷却了三百年……还能掀起多大的波澜呢？”
“你跟我说虔诚？整整三百年了……我在这螺旋塔呆了整整三百年，无人问津，落人话柄，极尽讽刺摧辱……又有谁在乎过？若非月神重生，恶魔族再度躁动不安，爱伦伊斯堕入危局……你会来找我？”
白雪纷洒，白衣漫卷。
他缓缓垂下睫毛，看向那白衣白叟，笑了笑，眼底讽刺中透出几分凄然：
“一个囚徒，即便做出天大的奉献，也终归是囚徒。人们对他，既不会拥戴，更不成能恋慕，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惊惧与猜忌。就算我幸运从月神的虎伥之下活着返来，光荣归入长老阁……今后我统统的行动与思惟，都将遭到你们的制约监督……”
“你说名誉？”他笑了笑，苦涩而哀思，“落空兄弟同胞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兄弟都没了，还要名誉做甚么？”
“烈重影啊……身为男人，应敢作敢当。三百年前，你的确曾为爱伦伊斯做出进献，可这并不料味着我们就能疏忽你所犯下的滔天罪过……”
白雪漫漫，如夏季柳絮随风飘洒，轻舞漫卷着，悄悄沾上褴褛衣衫。
他直直看着那白衣白叟，冷冷一笑：
玄老打量着那几条死死缠绕捆绑着本身双腿、双翼的赤红血蛇，那大张的蛇嘴，深深没入大腿的锋利蛇牙……以及胸腔中突然加快的心跳声，下身、双翼各处传来的火烧般的狠恶疼痛……如有所思着，眼里透出几分赞成：
烈重影看着他，缓缓垂下眼睑，声音低低，悠长缥缈仿佛感喟：
“罢了……烈重影。”
白雪曼舞，素白衣衫随风翻飞。
北风漫卷，霜雪飘零。
“真是暴躁。”
“……虔诚？”声音悄悄，喃喃低语。
“这般衰弱的身材，还能强行凝集精力力制造出如此幻景……”
“他们……都是圣战中与我一起出世入死、并肩血战的兄弟啊……我如何能够下得了手？何况我当时也是负伤在身，同为圣天使，我又有何本事等闲击杀？”
烈重影立于乌黑冰海之上，略显混乱的半长发散落于肩头，随风轻拂。
脚下俄然一重，双翼亦是像是被甚么攀爬而上，肆意啃咬吞噬着，越缠越紧，沉重不安像是马上就要坠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