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蝶袖再次一扫,面前便呈现了一口棺木,比平常的棺木长了三倍,木质上乘,上面雕镂着祥云图样,看得出做工非常邃密。棺盖半开着,内里空无一物。
上宫眸中一滞,“那这是……”
“作数作数。”朝颜颜连连点头,手心死死抓住那一角冰冷的衫摆,“求求您了,带我去归墟吧。”
鸿钧从座上起家,将她扶了起来,细声叮咛道,“你随上宫大帝回九天,莫忘一心修炼。”
“这酒也是不错的,您真的不饮一杯?”
上宫笑道,“这是我特地去南海,请了那边最好的工匠,用上等红衫木打造的,您可还对劲?”
但是,这里并没有小期。也就是说,他的但愿和等候,再一次落空了。
两人沉默了半晌,她才对鸿钧躬身行了个一礼,“师父还请多保重,传闻归墟阿谁处所很凶恶,但愿您不要受伤,和妖王大人一起安然的返来。”
一只广大温厚的手悄悄的覆住了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松开,把那一角衫摆从她的手中抽出,复又抬至她的额前,扒开了她脸侧的小碎发。
“您……您真的承诺了!”朝颜颜破涕为笑,一颗心终究安了下来,如果仙祖大人去的话,他辣么腻害,妖王大大就必然不会有甚么伤害了。
鸿钧见她哭得如此悲伤,便伸手重拍了拍她的后背。
上宫又倒了一杯酒,顾自饮了,对他道,“您这副兼顾,清楚是仙体,终究是要灰飞烟灭的,却为甚么要我备一副上好棺木?”
“那小倌的灵力特别,又非常强大,却强行的压抑着,不叫人看出。若我猜得不错,他便是太虚甲变幻成的灵体。”
鸿钧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上宫却已经不再抱有甚么等候,只是淡然一笑,“但愿如此吧。”
那小期呢?小期又会是如何一番近况?会不会也是迟暮之年,老景之态?
冥夜的目光从高高的水榭之上,落向朝颜颜住的西配房那边,沉声道,“东西带来了?”
冥夜晓得他终究是想问这个,唇角微扬,“不在有苗手中,在跟从朝颜颜阿谁小倌的手上。”
半晌以后,他也踏出了门扉,离了良宵宫,向着归墟去了。
上宫提起茶盘里的一壶浊酒,单手翻开两个紫色的水晶玻璃杯,往里头注了冰冷的酒水,放下酒壶,两手别离端起两杯酒,一杯送到唇边饮了,另一杯递向背对着他的冥夜。
半壶酒下肚,有了两分酒意。他放下酒壶,这才开口问道,“灵蝶来传信时,说太虚甲并不在归墟,而是在这良宵宫……想来是在那有苗手上?”
朝颜颜抬头去看他的脸时,见他唇角一点温和的笑意,本是空寂的眼底,竟有一抹柔嫩,熔化了她的心,她仓猝低下头去,嘴里嘟囔了一句,“师父,您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您故去的老婆?”
冥夜偏头看了一眼那棺木,略略点头,“还不错。”
他沉默半晌,略略点头,“好。”
放下酒杯,他便对上宫道,“这一杯,一是安慰,二是嘱托。”
竟是如此。
鸿钧看着她的背影仓促消逝,眸底又成了一片空寂。
鸿钧俯视着她,淡声问,“此话作数?”
她伸手抓住他的衫摆,抬眸俯视着他,“师父,您这么短长,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一趟归墟,我只想确认妖王大人安然无事,我发誓,到时候我必然乖乖跟您归去紫霄宫,乖乖的跟着陆师兄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