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闭着的眼睛，俄然展开一只瞄他：“看我何为，看梅花！”
“二十五岁了。”
阿润笑了，只好起来，披了衣服，翻开门。
天空又飘起了小雪花，阿昭却不在屋子里，他的脚没有好，却爱好乱跑，老是跑到前面逗和尚，这山上没有不喜好他的，便是惠易大师，也老是看着他笑，悄悄打手势奉告阿润，阿昭有大聪明。
“呵……真的，二十五了，顿时就二十六了。”
打扫完院落，阿润出了一头汗，他举起袖子擦擦额头，抬脸冲着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一脸心疼的顾昭笑笑，脸上半分的指责都没带出来，乃至他还悄悄的眨巴下眼睛。
昨日他遣人下山，山下却说，没有断根，叫七爷收了回家的心机，乖乖的在山上好生呆着，返来的时候嫂子倒是给带了很多吃食用品，可惜，还是没有肉。
顾昭还是不懂，却没有问，只是心疼的很，很多东西，如同一根线一条条的卷成乱线头，他好似明白，却又好似不明白，他没法深问，因为阿润不想说，他们便并坐着，看着远处的梅林。
门外的声音也不在乎，带着一丝丝夸耀的腔调要求道：“出来吧，看看我，我有好东西给你。”
听到那边关门的声音，顾昭忙叫细仔去看看，没半晌，细仔笑眯眯的提着空壶进屋，翻开壶盖给顾昭看，壶内煮好的十个鸡蛋已经不见了。
出了小院子，穿过一些已经旧败的庙宅，左拐右拐的他们来到一条两步宽的巷子上，顾昭举目四寻，这里虽没有看到梅花，却已经闻到了婢女，那香气真好闻，清清冷凉的，新新奇鲜的一股股的似有若无的往内心钻，就像阿润那般的感受。
阿润把他放在石头上坐好，摸摸他的脑袋，暖和的笑着说：“阿昭能够去，阿润不能去。”
两块饼子喂完，麻雀飞去，顾昭低头，顿时窘了，这目睹得地上便多了很多雀儿的羽毛与粪便，顾昭惭愧，这院子里的卫生仿佛是阿润在管。
公然，没半晌，身后传来唰唰的扫地声，顾昭扭脸，神采涨红着报歉：“对不住阿润，我去唤细仔扫。”
又走了半晌，面前豁然开畅，这是一处高地，高地前是一处山涧，有十丈多乃至更宽，往山涧上面看去，黑漆漆一片不晓得崖底在那，而山涧那边看去，倒是扑簌簌成片盛开的梅林。
顾昭如被雷击，手脚不晓得往那边放：“哎……对不起……我忘了你要削发的。”
阿润不在乎的还是笑，笑完走到他面前，背对着他蹲下说：“上来？”
“阿润，你快出来！”
红碳烧完，化为细灰，阿润朦昏黄胧的熄灯躺下，院子里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往这边门走来，又有阿昭带着足足笑意的号召声。
阿润皱着都雅的眉头看他，怕他难过，便低头悄悄感喟：“嗯……我也想吃，我都八年没吃了。”说完奸刁的眨巴下美目，眼睫毛扑簌簌的像葵扇。
这山上也没甚么名鸟，又是夏季，有的便是这一群一群的麻雀，这些雀儿在寺庙里获得虐待并不畏人，常常四周飞着与和尚抢食，看到有人剥了碎渣渣丢在地上，便呼啦啦的一涌而下吃的欢实。
那边有大聪明了？就冲他每天夙起，对着大殿乱喊吗？甚么……大海啊！！！！你都是水！庙里啊！都是秃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