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的话深深刺痛了他,来的这几天除了爹妈打来一个电话,没人在体贴他,他就像被人完整忘记。这让他双手攥紧锄头,再次狠狠刨下。
初恋女友李佳还是来了,半年不见越来越标致,一身售楼职业装,在工程部当着很多人的面,给他下最后通牒:想娶她能够,30万彩礼,一栋县城新楼,一辆代价20万的中档小轿车,这些少一分都不干。
“行了,你小子也是个不利蛋,哎……”六叔感喟着关上门,让刘大宝更悲伤了。
一声闷响,把刘大宝吓了一跳,如何干起活就忘了六叔的话?还好这一下没轰动六叔,要不然这老光棍指定找他费事。
没用五分钟,胖工头李三来了,一脚踹开门,没等刘大宝解释,上去就给刘大宝狠狠一巴掌,指着刘大宝鼻子痛骂“敢打我大哥的女人?你给我滚!”
顺着刘大宝的视角望去,就见无数个金色的三角形沙砾,在面前不竭的放大,放大着……
刘大宝正光荣,这才发明刨开的墓砖有点不对劲,亮晶晶的,内里有东西在发光,就像是钻石,莫非有宝贝?这让刘大宝冲动了,自从李佳那件事,他很火急的想发财,发大财,他要报仇。
“咳咳咳……宝啊,别惦记我跟你爹,我俩死不了,你也老迈不小了,从速攒钱娶个媳妇,我跟你爹还等着抱孙子哩。”
刘大宝当时就懵了,自从十六岁出来打工,这五年是攒了点钱,但是加一起也没十万,给爹妈治病已经所剩未几,上哪有那么多钱?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七月的午后,温度高得吓人,知了都在树上有气有力的唱着歌,兴达县开辟区大街上人迹罕至,即便是偶尔颠末的汽车,都带着吼怒的热浪。
悄悄的扒拉开墓砖裂缝,一个六棱柱的透明结晶体呈现在面前。结晶体只要手指粗细,一指来长,六棱六角,截面平整,触感极其冰冷。结晶体在炽热阳光晖映下,闪动着夺目光芒。
这里是老张朋友承包的厂房项目,在兴达县开辟区东北部最边沿,项目处于最早期的打地基阶段,工地里没甚么人,除了刘大宝,就剩下一个打更的老头六叔,刘大宝每日的事情就是平整土石方,等候项目组出场。
他就想娶个会过日子的媳妇,想好好贡献二老,这么简朴的欲望,如何就这么难以实现?
“大宝啊,这大晌午的你不睡觉,也不让我这糟老头睡是不是?你用心的吧?”工地破板房门被推开,一个满嘴酒气,酒糟鼻小眼睛的肮脏老头冲刘大宝吼道。
咔嗒
这双手充满老茧,这双手孔武有力,但是这双手却挽救不了沉痾父母,和阿谁负心女人。他不晓得做错了甚么?为甚么这么多不幸都产生在他身上?
对于李佳,刘大宝但是有着深深的执念。
以是刘大宝明白,工地完工怕是要持续等下去了,乱葬岗这个忌讳谁都怕,或许完工将会遥遥无期,他也只能持续领着每月不到两千的根本人为。但是爹妈的病如何办?另有三十多万的天价手术费,最多只能拖一个月了……
一时候,刺耳的叮当声,响彻空旷的工地上。
要不是工友们拦着,刘大宝当场就要暴走,要不是甲方工程部的技工老张也在,看刘大宝实在不幸,帮他说了两句好话,恐怕刘大宝就要吃大亏。
“六叔,我不是用心的,您老持续睡,我小点声。”刘大宝停下,难堪的挠挠头,冲老头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