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把手中托的东西放到一旁圆木小桌上,对宝钗一笑:“姐姐醒了,快起来尝尝我做的吃食。”
宝钗听一了惊,暗道恐是来者不善。
她派婆子来,便是来安宝钗的心。
便是上一世,那几房起坏心机也是在薛宏归天以后才闹将起来的,可现现在薛宏存亡不明呢,这些人就想来掠取她家产业了。
吃的饱了,让莺儿把饭食拿下去和几个丫头分了吃,她拉香菱坐下,笑道:“我这一病倒是让你劳累了。”
她身后跟了个丫头,穿戴翠绿的裙子,站在那边稳稳铛铛,目不斜视,如此,可见朱家家教是极不错的,也可想见朱秀贞的家世必不像表示出来的那般简朴。
婆子从速站起来:“女人言重了。”
朱秀贞这般对她,宝钗心下感念,更觉有些对不住,只想着今后必诚恳对待朱秀贞,如有机遇,也要酬谢朱秀贞本日不弃的恩典。
才要叫莺儿出去奉侍她梳洗,就见帘子挑开,香菱端着一个红漆木盘,上面放了热气腾腾的几碗蝶吃食。
“莺儿。”宝钗大声叫道:“这丫头跑哪去了。”
一时,送走香菱,宝钗才要想出去逛逛,顺带晒晒太阳,好让身材早些好起来,便见雀儿仓促跑来:“女人,另几房的太太来看望,现正跟我们太太在客堂说话呢。”
莺儿搬了把椅子给宝钗,宝钗坐下,定眼去看,只见前厅坐了好些小我。
薛太太坐在主位上,薛家二房的伯母陪坐一旁,另有三房的一个伯母和一个婶娘坐在左边和右边的上首位置,底下一溜摆开,薛家八房的太太们几近齐聚了。
“走,我们也去前厅看看,瞧瞧我那些个伯母婶娘到底打着甚么主张。”宝钗嘲笑一声,扶了莺儿的便走。
热热的饭食下肚,宝钗顿觉精力好了很多,让莺儿扶着下地转了一圈,只觉体虚气短,便又躺回床上疗养。
听婆子这么一说,宝钗安了心,在床上半躺着点点头:“有劳朱姐姐操心了,家里慌乱,接待不周,还请包涵。”
只听薛家二房太太赵氏道:“三爷出事的动静我们老爷已经晓得了,也派人去都城探听环境,弟妹万不要焦急,且放心等着便是,三爷福大命大,并能罹难呈祥。”
等这些人走后,宝钗考虑着,她让人去朱家,确有借势的意义,原想着有些对不住朱秀贞,却不料朱秀贞猜出来了,却还情愿帮手,想来,朱秀贞和她的情分确切分歧平常,只她没有本来那些个影象,并不晓得前事。
“我们女人也是这么说的。”婆子笑了笑:“我们女人和薛女人自小的情分,并不是旁人能比的,女人只说让薛女人且放心吧。”
宝钗是真安了些心机,说了这么些个话,她也感觉累了,让莺儿拿了些钱给那婆子和丫头,又让人把她们送了出去。
说话间,香菱扶起宝钗,莺儿和雀儿出去奉侍宝钗洗漱,穿戴好后宝钗坐到桌旁尝了一口新熬的碧梗米粥,又吃了一小块松花蛋,另有几个新奇的蟹黄包子。
宝钗深吸了几口气,一世两世,这些人老是不消停,她家又不是没有男丁,便真是父亲去了,也另有哥哥在,家里财产也轮不到本家人插手,这便是说破了天,那七房也没占着理,宿世的时候,总归是让他们占了很多便宜去,当代,宝钗可没筹算再让这些人讨了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