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低了头,小声道:“妈,并无甚么信,是女儿不忍妈难堪,编出来哄人的,妈,你莫生女儿的气。”
“妈。”宝钗投入薛太太怀里大哭起来,这几日的担忧委曲,心中的徬徨全都哭了出来。
别的几房的太太拥戴了几句,便纷繁起家告别。
说着话,薛太太落下泪来,之前家中有薛宏在,她尽管着府里的事便好,她和薛宏伉俪豪情极不错,再加上后代双全,又没有小妾庶子添堵,日子过的很轻闲安闲,现在,薛宏出了这档子,薛太太失了主心骨,似是整小我都撑不起来了,唯能做的便是念佛拜佛,时不时的痛哭一场。
薛太太只搂着宝钗,脸上虽也哀思,却也不再落泪。
宝钗悄悄应了一声:“家里现在也乱了,只不知是谁被人拉拢了做了特工,妈,这事我们不好张扬,只能私底下细细去查。”
薛太太却拉着宝钗高低打量:“我儿,到底如何了?”
宝钗扶着薛太太回房,又陪了一会儿子,可巧赶上用饭的点,母女俩就叫人摆了饭,一时,便有诸如清炒四时豆,笋干烧肉,锅巴鱼片,蚕豆蛋花汤等一些家常小菜奉上饭桌,宝钗母女并没有甚么食欲,薛太太看着饭菜直感喟,口中只道:“也不知你父亲和哥哥这会儿子可吃着东西了没?”
“是!”同寿把薛太太的话记在内心,缓缓退出去,自去处事不提。
宝钗沉着一张俏粉脸,指指桌上的饭菜,冷声道:“同福姐姐,把这些饭端下去,悄悄寻家里的大夫瞧瞧,另找信得过的细心的查查,本日的饭菜是谁做的,又是谁奉上来的,路上碰到了甚么人,全数都要问个细心清楚。”
“来人。”宝钗朝外边叫了一声,同福带着两个小丫头出去:“女人,可有甚么事?”
看看宝钗小小的人站在那边,身子挺的笔挺,抬着圆圆脸瞧着她,固然眼中含着几分忧愁,可脸上还要强作固执,薛太太一颗心似被揉碎了一样,只觉五脏六腑都疼的难受。
宝钗悄悄叹了口气,心知母亲的性子,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冷静的考虑再过几日要如何对付那些虎狼亲人。
“是了。”薛太太也点了点头:“这般事情确切不能张扬。”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子话,薛太太蓦地间想起甚么来,急问:“宝钗,如果过几日你父和你叔父不返来,你……他们再寻上门来,我们可如何是好?”
立时,一个身着浅碧色衣裙的丫头急步出去,薛太太稳稳坐在椅中,端起当家太太的架式,抿抿唇道:“同寿,把前院后院的管事全告诉一番,从这时起,我们薛家闭门谢客,家中高低撤除大班以外均不得出门,便是要出门回家探看的,也全数脱期,另,大班等人出门也要去管家处做好登记,几时出去,几时出去全数要记个清清楚楚。”
宝钗点头:“妈晓得我的舌头一贯极灵的,刚才我喝了些汤,便尝出这汤的味道不对来,里边加了一些药材,我虽不是很肯定,可也恍惚间感觉应是一味让人身材衰弱的药。”
“妈,莫再想这些了,说不得过几日父亲就真返来了。”宝钗笑着安抚了一句,可她内心明白,过几日父亲一定返来。
二房大太太笑着站了起来:“我们便归去了,还要从速把这喜信奉告我们爷呢。”
放开宝钗后,薛太太就跟换了一小我似的,脸上满满的均是刚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