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世人看完了卫郎,上汜这一天的重头戏便结束了,意兴阑珊的人们坐车的坐车,步行的步行,四散往水边或是郊内行去,饮宴的饮宴,流觞的流觞,浮卵的浮卵,看百戏的看百戏,少不得交头接耳交换一番感触心得。
“我听祖父言语间透暴露归田之意,想来就在这两三年了,届时你们必定是要回京的,倒不如早作筹办......祖父克日来多次提起你自小灵秀过人,”卫珏转了转手中的茶碗道,“阿兄也是望你内心有个数,你莫嫌我多言。”
卫六郎定了定神,隔着这氤氲的水汽缓缓道:“当初三叔出任豫州刺史,一来是避嫌,二来也是因为天子迟迟不立储贰,社稷未安,民气不决,祖父有本身的考量。上月萧尚书上表请立太子,天子朝议时虽未置一词,退朝后与祖父、钟太傅等一干股肱商讨,似是有所松动了。”
“我原也是不信的,偏四兄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卫琇开窍比他六兄晚了很多,至今对那些氤氲迷朦的少年苦衷一知半解,情之一字于他而言就如那些志异故事中的神仙鬼怪,约莫是有的,但是毕竟没有亲目睹过,横不知是圆是扁。
年龄已高的二娘子自发没脸插手那几个小丫头电影以京都美女人排名为主题的狠恶论争,转而找三娘子看百戏去了,三娘子毕竟才六岁,不明就里地看了个热烈,以为美女人们全然不如孔夫子和孟夫子高超。
“这些事祖父和伯父们作主便是了,我们远在豫州,即使故意也是爱莫能助。”卫琇挑了挑眉,全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