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机,揉揉手腕笑着道:“有些手酸,本日就写到这里吧,你去与我温一碗杏酪来,我歇一歇再看会儿书。对了,另有我那只白玉连环,也一同取来。”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蒲桃似是有些悔怨,“昨日还是我和娘子提了,叫赵嬷嬷替她一回,没想到令他们生了嫌隙......”
“嘁,她本身拿乔,说甚么崴了脚不能服侍娘子出门,见有人替了她又眼红了呗。”阿枣一句话的工夫翻了好几个白眼,竟然也不迟误手里飞针走线。
与钟荟猜想的一样,整件事查起来非常顺利。能出入她卧房而不令人侧目标统共没几小我,蒲桃很快便将可疑之人列举了出来。除了两个打扫屋子的粗使婢子,一个抱了被子出去晒的婆子,剩下怀疑最大的就属季嬷嬷了。
“你思疑我?!小娘子也思疑我么?”阿枣猛地抬开端,悲忿地望向二娘子,见她并无贰言,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嘴唇抖了抖,两颗豆大的泪珠毫无前兆地滚落下来,双手捂着脸奔了出去。
钟荟搁下笔,揉了揉眼睛,她身前的黑檀书案上铺着几篇大字,半月型的纹石墨池已经快干了。
“这季嬷嬷和赵嬷嬷不是夙来交好么?”蒲桃彼时跟着二娘子去琅嬛阁上课,错过了这场鏖战。
蒲桃叹了口气道:“我又不是这个意义,这小丫头就是性子太急了。”说罢向二娘子行了个礼,也回身出去了。
“我那里敢笑你,”钟荟啧啧称奇道,“看不出来我们院里还藏着个女陈平,实在有些大材小用呢......。”
而那柜子上的锁一共三把钥匙,蒲桃一把,阿枣一把,季嬷嬷一把,家贼是谁仿佛已经昭然若揭了。
“嬷嬷伤成如许如何好来回走动?”钟荟不忍心看似地将视野挪开,“我这儿有上好的药油,还是上回婕妤娘娘赐下的,可不强似医馆的药?”
“依奴婢之见,临时先别回禀吧,万一是我们的人弄错了,倒叫他们白担忧一场,”蒲桃交叠着双手,右手食指悄悄在手背上点着,如有所思隧道,“先悄悄查访,免得弄得民气惶惑,本日能够找个别的由头将可疑之人羁留在院中,待夜里落锁后再搜屋子,小娘子您看如此可好?”
“奴婢明白,这就去查,”蒲桃皱着眉头,咬了咬嘴唇踌躇道,“这事要不要回禀老太太和夫人?”
钟荟对她的话不予置评,却好整以暇地凝睇着她的眼睛笑道:“这还是我头一回听你说那么多话呢!”
阿杏被她盯得头皮发毛,结结巴巴隧道:“嗯......嗯......仿佛是吧......我不太记得了......”
“将帘子和帷幔放下,阿杏,你去门外守着,别叫人走近。”钟荟叮咛完,便三言两语将白玉连环失窃的事与蒲桃说了一遍,末端道,“昨日你们三个和赵嬷嬷是随我一同出去的,你去查查昨日留在院中的下人,有哪些进过我的屋子。”
“奴婢不识字,若要盘点恐怕还得光驾娘子您,”蒲桃想了想道,“这库房本来是季嬷嬷和阿柰一同管着,因阿柰识文断字,有东西入库向来是由她登记造册的,季嬷嬷即便有阿谁心,想来应当也不敢动那些在册的东西。倒是厥后婕妤娘娘赏的那批东西送来时,阿柰已经不在了,我们几个又都不通文墨,因此还未造册,那尊沉香兽和一套水晶琉璃碗是平常在用着的,其他物件都伶仃装了个箱子收在库里,如有甚么......该当就出在那箱东西上,奴婢当日盘点过,项目虽想不起来,但大件小件的数量是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