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头上时,他甚么都没想,一心找宋诗意算账。
宋诗意顿了顿,也没起火,只定定地看着他:“说完了吗?”
她停在了那边,程亦川终究开口:“……厥后呢?”
宋诗意气得牙痒痒,抬手冲他一比,表示再搞我我揍你,然背面也不回地回身走进宿舍大门。
程亦川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费事你说人话”的神采。
宋诗意咳嗽两声,顺手拎了件棉衣披上,“我下去看看。”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人施了咒,一动不动看着她拜别的背影。
是可忍,孰不成忍。
他没理睬她的讽刺,只是抬手,用力揉了揉有些发热的眼眶,叫了声:“师姐。”
“你闭嘴。”宋诗意冷冰冰地说,“这么大的人了,你觉得锻练还会跟对待幼儿园小孩似的,一句一句查问你们到底是谁挑事,谁打谁,谁先脱手,谁理亏?”
何况他再蠢再打动,品性又不坏,本日之事也没真闹出甚么大乱子,顶多警告措置。就冲着他这天赋这成绩,锻练也不会把他如何样。
雪还鄙人,仿佛不知倦怠。
第十三章
程亦川嘲笑一声:“是,丢脸的当然不是你了。师姐那么狷介的人,如何能和聚众打斗扯上干系呢?”
宋诗意的确想哈哈大笑,这小子戏如何这么多?
她忍住笑意,伸手去拉他。
郝佳咧嘴笑:“打斗小妙手。”
“……”
一边说着,她一边回身往女队宿舍走,表情格外苦楚。
风持续吹,漫天白雪愈渐浓烈,大有白了少年初的趋势。
光秃秃的树干上没有树叶,倒是有一层厚厚的雪。
宋诗意深吸一口气,问:“锻练如何说?”
这都甚么年代了,另有这类丧芥蒂狂、一抹就毁容的玩意儿?
宋诗意好一阵没说话,就这么望着他。少年眼里的情感变了又变,有惊奇,有烦恼,有难堪,有不甘。
他正肝火攻心,宋诗意却站上了路边的台阶,叮嘱一声:“别动。”然后伸手兜住了他的衣领,向外翻折,悄悄一抖。
硬生生把他给摁了下来。
“…………………………”
“……”
可现在呢,真到了这里,他拿甚么跟她算账?除了一逞口头威风,莫非还能打她一顿?
宋诗意莫名其妙看着他:“我说,你该不是气疯了吧?还是被卢金元一拳打傻了?”
“喂,你别走啊!”
她松开了手,踏下台阶,问:“该控告的都控告完了吗?”
大抵是站太久,那家伙不时往宿舍大门里看一眼,冷得又是搓手、又是顿脚。某一个刹时,当他又朝门里看来,冷不丁对上宋诗意的目光,一向紧皱的眉头便快速一松。
“呵,不说话,看来是脑筋开窍了。”宋诗意面无神采看着他,“你是挺能打的,本身干清干净整整齐齐站在那,倒是把挑事的揍得乱七八糟,鼻血都出来了。这事到了锻练眼里,卢金元只要一口咬定他是偶然中把汤洒你身上了,就会变成你抓着一个曲解不放,得理不饶人,非把他打成那样。你晓得要真成你双方面殴打队友,结果有多严峻吗?”
神经病!!!!
锻练那边痛骂了他和卢金元一顿,还让他们一人交一篇五千字检验,他没法抵挡,只能从命。对于卢金元哪怕再恨,恨得牙痒痒,也没体例再动一根毫毛,除非不想在队里持续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