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没有。
他笑笑,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几上,握住她的手,柔声问:“伤口还疼吗?”
叶姮稍稍游移了一下,大半夜委实没有力量跟他吵,便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但是,她清楚……
莫非,他就没有想过她吗?
叶姮的伤好得很快,独孤妍让人找了很多出自瓦萨国的补品,可劲地给她滋补。她的伤本来就只是个虚幌子,底子没有大碍,在狠狠的滋补之下,能不敏捷好起来么?
见她醒来,他坐直起家,对她暖和一笑:“如何不睡了?但是口渴了,我给你倒水吧。”
“阿姮,承诺我,再也不要受伤了,好不好?”
他既然已经规复了神智,为甚么没来找她?
!!
只是补品吃多了轻易上火,叶姮早晨睡觉,总会半夜因为口干舌燥醒过来。
“没事就好。”他笑笑,“阿姮不晓得,看到你躺在床上,毫无朝气,我当时恨不得将天底下的人都杀光光。”
内里空荡荡的,甚么也没有。
言罢,未待她吱声,便率先起家,走到桌面给她倒了一杯水。
“哈!你终究肯承认刺客是你教唆的了?”独孤妍急怒地打断她的话,顿脚嗔道:“皇上!她承认了,她想要臣妾的命!要不是她派刺客来刺杀臣妾,阿姮也不会无辜受伤……皇上,臣妾千里迢迢来天暄,无依无靠,在宫里本就活得孤傲艰苦,这个女人还惦记取臣妾的命……皇上,您必然要为臣妾做主啊!”
赐死绛妃之事,景扶天然不会将真正的启事公诸于众,只道方绛栎善妒成xing,刺杀光彩郡主得逞。
好笑的是,她清楚是他先舍弃掉的。
如何……如何会如许?
她翻白眼,“天底下的人又没惹你,你杀他们做甚么?”
“水还温着,恰好。”他探了探杯身,笑笑,递给她,黑玉的眸子里头盛满了柔情,与赐死方绛栎的薄情天子仿佛不是同一小我。
她是那么那么的想他,无时不刻都在想,想见他,想回到他的身边,想得都快发疯了。
将死皮赖脸的景扶赶走后,叶姮回到床上,正筹办躺下,晃眼间却瞥见窗外的一个高大的黑影。
是她看错了吗?
常常被丢弃过的人,最不能接管的,便是再次被丢弃。
“还要吗?”拿过她手里的杯子,他以衣袖擦去她唇上的水渍。
莫非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过分牵肠挂肚,所乃至使都呈现幻觉了?
“……赐死?”泪水夺眶而出,她悄悄呢喃,痛心绝望地望着他,“一夜伉俪百日恩,臣妾与皇上的伉俪之情,竟比纸还薄?皇上,当真要将臣妾赐死?”
“因为,将天底下的人杀光了,我就有来由杀了我本身了啊。”他笑着,指尖轻抚着她的颊,眼神缠绵疼痛,“没能护好你,我最恨的人,是我本身。”
月光清冷,将那矗立魁伟的身影投在薄薄的窗纸上,那么的清楚,那么的……熟谙。
独孤妍不但仅是后宫的一名妃嫔,还代表的是正在与天暄言和的瓦萨国,对于赐死方绛栎,尚书方无颜只会叹女儿不争气,进宫后除了给方家添费事外别无所长,死了也该死,那里敢说半句天子的不是?
夜风萧瑟,树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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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他的聪明,要想猜到她是落到了景扶手中,应当不算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