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这模样实在让人感觉有些疯颠，但恰好又很美，也仿佛并不那么疯颠。
现在沈珠来了。
沈珠一把攥住她的手：“你不走？”
她写的是嘉善这两个字，因为这位妃嫔长得很像嘉善。说是妃嫔，是因为她穿戴普通人不会穿的宫袍，头上还带了很多的簪子，但仿佛并不会打理，因而乱蓬蓬的。
转了两圈，最后模糊约约听到了唱曲的声音，沈珠心想，死前还能听到旁人唱曲？
直到下了假山，那女人气喘呼呼的翻开一块石块，让沈珠沿着旧路往外头去。
女人一把拉住沈珠，仓猝开口道：“我晓得一个处所，你现在就去，逃出去还来得及。”
你这么想要她来见你，这么想要沈家的家财，为此不吝为沈家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不要惊骇，孩子，一向往这里头去，这是前朝天子修出来，惊骇世家贵族造反的...”
沈珠捏了一下一口，笑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那女人点头道：“我走不了了，我风俗于呆在这里了，不然没有你，我也早就走了。”
沈珠清楚，若不是因为遇见了这女子，她应当很快就会被抓住，然后死了...机遇偶合，是上天必定，还是事在报酬？
沈珠踌躇着，上前去，做了个不能说话的手势，又对她比划了两个字。
床上的白叟吃痛，在长久的时候里头展开眼睛，仓促要喊。
少女只好仓促又写了个名字，那女人总算反应过来，“你熟谙谢云凛，以是晓得嘉善？”
之前面对太子的时候，沈珠另有些手生，乃至是不敢动手。
她痴痴问道：“...是这两个字？你熟谙她？”
女人深吸一口气，转过甚来仿佛骂了甚么，沈珠听不清楚，大抵是在骂天子。
那女人忽而开朗的一笑，将一枚簪子拿下来，塞进沈珠的发，“好多年没人问过了。”
沈珠擦了手上的血，端着那空了的汤药出去，又回到佛堂的坐垫下取出前次偷拿的宫人袍子。
她想对天子说，你当初想要的凤凰命格就在这里，很显而易见的，你不是甚么真龙天子，要不然也不会快死在她手心了。
他长得同太子还算像，但很衰老，一张松垮的皮贴在表面上，发鬓如雪，端倪也发白，固然看着有些慈爱的模样，不过沈珠清楚这上面是多暴虐的心肠。
她想了想，干脆又在女人的掌心写：“我已经杀了天子，他现在死了，你骂他去死也没用了。”
她不由得走畴昔，也不晓得走了多久，穿过狭长的巷，推开门来，仿佛是破败的宫殿，沈珠心神不宁的，还觉得赶上了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