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面色难过道:“我们都受了点伤,幸亏碰到二哥的人,不然,两条小命怕是捡不返来。”
……
天子绝望地看着他:“你怨朕把你罚去了临江是不是?”
天子笑着看向景渊:“是你哪个部下?”
天子不怒自威道:“抬开端来。”
景渊缓缓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眸中含着泪,在跪倒在天子脚边,叫了一声“父皇”时,泪水终究夺眶而出。
景熙谋算的不是计,是民气。
屋子里只剩父子二人,天子敛起面上暖和的笑意,目光沉沉地说道:“这究竟是如何回事?你如何和景熙搅和在一起了?”
景渊跪下:“他教唆儿臣与父皇的干系,说刘归满是父皇的人,还说那支义兵是父皇留给他杀死儿臣的利器。”
景渊调头膝行至景王跟前,泫然大哭道:“皇叔,畴前都是侄儿不懂事,被一些见不得皇叔好过的奸人调拨,这才胡涂犯了傻,但我从没想过害皇婶,那真的是个不测……皇叔你谅解侄儿吧……”
景熙点头:“我们掉下山崖后,顺着河道飘到岸边,被二哥府里的下人所救,将我们带回临江王府疗伤,此次二哥不计前嫌地救我,我很受震惊。固然我母妃的死与二哥脱不了干系,但他这么多年用心机过,我信赖他是真的痛改前非了。并且他救了我,这份恩典,我不得不报。还请皇伯伯谅解我的擅作主张。”说着,扭头望向门外,“二哥,你出去吧。”
景熙抬了抬眉道:“说来也巧,他此次也随我们入京了。就是身子骨比较弱,跟林蜜斯两小我病了一起。”
“草民赵晟,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赵晟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你怨朕这么多年都没把你接返来是不是?”
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甚么叫跟林蜜斯两小我病了一起?一个卑贱的琴师,能与景王府将来的世子妃相提并论吗?当然更首要的是,景渊是回京与天子团聚的,带一个琴师做甚么?莫非……在府邸软禁的这几年,景渊变得爱好乐律了?那也不该冒然带到都城来。毕竟在来的路上,景渊都还是罪人身份,哪有罪人还带个琴师上京的?
景渊怔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天子的话,毕竟在这之前,与景熙串的台词是常总管把景熙从河边救回王府的,哪晓得景熙临时变卦,将赵晟扯了出来。他没希冀用这些大话欺诈父皇,就等二人独处的时候向父皇道出本相,可眼下费事来了,如何把赵晟给圆畴昔呢?
转角处,赵总管偷瞄着天子决然拜别的背影,古怪地吸了口冷气:“这么等闲就被骗了啊。”
天子和颜悦色地笑了笑:“你们父子俩在逗甚么趣呢?”
天子的眸子眯了眯:“你就是临江王府的琴师?”
“实不相瞒,儿臣是被他逼迫的!儿臣有救他!他摔下山崖后,儿臣便派出统统探子,乃至动用了官府的力量,尽力搜索他与林妙妙的下落,但他狡猾多端,几次瞒过了儿臣的清查。后又杀了义兵的几位统领,将义兵据为己有,还带领他们包抄了儿臣的府邸……”
赵晟顿了一下,点头:“是。”
“你二哥的人?”天子的眸光就是一暗。
“我……”
接连被景熙打断,景王不吭声了。
景王叹了口气:“罢了,熙儿都情愿谅解你,我这个做叔叔的,也给你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