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还是固执地守在那边,皇后无法地叹了口气:“这如何行呢,熙儿?你又不是铁打的,总得安息啊。”
皇后的神采白了。
景熙打了个手势,御林军冲上前,将皇后拖出了寝殿。
她狠狠地怔住。
林妙妙找不到眉目,唤了秋月。
“世子今晚还是在皇宫吗?”林妙妙问。
“侄儿没事。”景熙说。
但皇伯娘必必要这么做。
“你如何会没事?快去安息吧。”皇后拍了拍景熙肩膀。
秋月还是给她倒了,又拿了一方帕子去擦她额角的汗水,顺带着伸手探了探她的背:“这里也全湿了!您是热醒的吗?”
郑公公皱眉:“世子……”
她分开后不久,景熙给郑公公使了个眼色,郑公公会心,赶紧找到阿谁端药的宫女,将药碗从她手中夺了过来,随后拿进寝殿,倒了一碗白水,将银针放出来,未几时,就看到那根闪动着白光的银针一点点地变黑了。
景熙点头:“好。”
景熙把药碗递给了她,她舀了一勺,送至唇边,悄悄抿了抿:“不烫了。”随后,将碗放到桌上,用手捏住天子的下巴,缓缓地将药喂了出来。
林妙妙闻到他身上似有还无的暗香,一颗悬着的心悄悄落下,闭上眼,小手抓住了他衣衿:“好冷呀。”
景熙走在沉寂的宫道上,俄然有些思念阿谁娇小的身影,步子一转,走向了宫门。
“娘娘,皇上的汤药好了。”宫女端了药碗入内。
蠢货!
景熙才不成能放过她!
景熙就道:“皇伯娘不但要照顾皇伯伯,还要措置六宫事件,更要兼顾太子功课,比侄儿辛苦多了,皇伯娘去安息吧。”
前面的话,他没说了。
皇后眸光一颤:“珍妃?”
在景熙身后,跪坐着一群前来探病的元老,他们每日都会到天子的寝殿坐一坐,也不知是在察看天子的病情,还是在考查景熙的孝心。
秋月披着衣裳入内,惊奇地看着她:“蜜斯,您如何醒了?”印象中,可没见蜜斯半夜醒过。
秋月点了一盏小油灯,拉开柜子,取出一件寝衣给林妙妙换上:“丑时。”
……
……
另一名也说道:“世子别再苦苦撑着了,好歹先安息一晚,明早再来奉侍皇上。”
宫外停着一辆马车,车前站着一名身着红色大氅的少女,怀里抱着一个小白团子,大雪几近掩蔽了她的视野,她却不懈地望着宫门的方向,仿佛要看破它,看到里边的甚么人。
景熙弯了弯唇角,虽是在笑,却莫名让人感到哀伤:“但愿皇伯伯早些好起来。”
是被吓醒的,那都是盗汗。林妙妙咕噜咕噜灌了两大口凉水,脑筋复苏了些:“现在甚么时候了?”
秋月古怪地偏了偏头:“这个……您得问王府的人,奴婢可不清楚。”
皇后的心猛地一颤:“熙儿,你这是做甚么?”
如果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么她白日见到的是王妃、慕容枫、小和尚与景王,合该梦到他们才对,如何恰好是景熙?
元老们看着景熙蕉萃的神采,也纷繁安慰了起来。
景熙冷声道:“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他是不恨我,不怨我,也没才气抨击我,但他的儿子呢?他的子孙后代呢?会不会也像景王府一样,出一个颠覆了伯父江山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