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崔氏的眸子子在锦盒上滴溜了一个来回。
红糖薏米粥很快熬好了,被装在一个澄碧的龙泉梅子青碗内呈上来,勺子为银质,柄身极细,绞了金丝,顶端雕镂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美人儿。
姚氏卸掉了脸上的妆容,一边照镜子,一边道:“不然如何?吃也吃不得,丢也丢不得!合着她们母女置气,我才是那夹在肉夹馍里的肉啊!”
大人说着话儿,自是不会理睬小孩子耳朵的,林妙妙占着年纪小的便宜,倒是传闻了很多闻所未闻的八卦,才知一些在她看来非常端庄矜持的贵妇,公开里抽大烟、包养伶人,活得那叫一个奢糜。
这话受用,崔氏压了压火气,耻笑道:“呵,我晓得,她是官家出身,瞧不上我们这些浑身铜臭味的。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拧不清?人家王爷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不知东西南北,我听那几位夫人说,她过门没多久便失了宠,上有天子钦点的正妃压着,旁丰年青貌美的姨娘挤兑着,她这侧妃呀,像那肉夹馍里的肉,将近被夹碎了!”
徐妈妈行动很快,斯须便将两个长方形的锦盒抱进了屋内,随后,也不等主子开口,见机地退了出去。
郭氏接在手里,担忧地看了看林妙妙:“这是真好利索了吧?要不要再请几个大夫瞧瞧?”
姚氏点头:“我免得,就我们三小我晓得,连三爷和两位哥哥,我也是没说的。”
郭氏、崔氏明显还没从巨额分红的欣喜中缓过劲儿来,笑着看向她,不约而同地问:“甚么事?”
林妙妙看看她娘,又看看锦盒,心道这里头究竟装了甚么,把她娘弄得奥秘兮兮的?
可娘亲不是傻子,老太太这么讨厌她,本身帮她,不就是在打老太太的脸吗?
姚氏一笑:“不消,她早晨吃了一大碗粥,胃口好得很,精力也不错,明儿啊,一准又能上房揭瓦。”
再以后,姚氏又与两位嫂嫂说了年底的分红,那数字……的确让活了两辈子的林妙妙瞠目结舌,他们家竟然这么有钱!
郭氏是长媳,看上去就诚恳巴交的。
姚氏没接崔氏的话,而是问:“你们猜我在庙里遇见谁了?”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
她小时候不太开窍,人死了就死了,只会哭。前面长大了,向父亲和裴琅诘问她娘过世的本相。他们都说是病死的,她当时信了,现在人生重来一次,她却模糊感觉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妙妙一向觉得他们现是正儿八经的买卖人,没想到暗中藏了那么多猫腻。
以后,又提及了林家的盐运。
徐妈妈把水盆端到床前,先把林妙妙的小脚泡在小水桶里,然后拿了杯子让林妙妙漱口。
姚氏倒是风俗了,迎上去道:“都这么晚了,嫂嫂们如何过来了?”看向崔氏三个月的孕肚,“外头下着雨呢,二嫂真不心疼本身!”
“夫人,那两盒人参还是锁进库房吗?”
但她过得不好,又想与林家重修干系,约莫是明白老太太不肯见她,只得探听常常外出的娘亲的行迹,让娘亲当她的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