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妙妙吸了吸鼻子。
姚氏微微一笑,摸着女儿的脑袋道:“你还小,不懂宅子里的弯弯道道,这送礼送礼呀,送的不是礼,是情意。自古媳妇儿在婆家都是受气包,娘家人的走动,除了拉近两家干系外,也是一种对自家女儿的正视,不让婆家轻贱了去。你将来长大嫁人了,我也是要一箱箱往你婆家运东西的,有娘家撑腰,终归会好过些。”
前面娘亲归天,父亲没有另娶,过得很糟糕,三十岁便郁郁而结束,临死前,一向抱着娘亲的牌位,说要与娘亲合葬。
总之,父亲是费了半条命才把娘亲给娶到手的,也不知是不是得之不易的原因,父亲格外珍惜娘亲,结婚这么多年了,一个姨娘都没有,丫环也不睡,娘亲怀她生她坐月子,父亲当了整整一年的和尚,把老太太都气到了。
她握住姚氏的手,冲动地说道:“岚儿!”
徐妈妈将一行人领入风棠院:“太太,您看谁来了?”
“谁是闷葫芦?”姚湘琴不悦地噘了噘嘴儿。
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儿与一个清丽敬爱的女孩儿牵动手走了出去,男孩儿约莫十岁,女孩儿六七岁,恰是林妙妙的表哥姚朔、表姐姚湘琴。
实在这些东西,都城不是没有卖的,只是代价非常高贵,但以林家的财力,并不是买不起,为甚么大老远儿的送呢?莫非就为了给林家省钱?
姚氏对镜理了理云鬓:“那得看是婆家没钱,还是娘家没钱……归正婚事啊,必然得讲究门当户对,别找门槛太高的,恐受欺负;也别找太低的,怕人家是图你钱。”说着,仿佛认识到本身扯远了,蹙眉,“我跟你一个小孩子扯这些做甚么?”
林妙妙从速噤了声。
郭家送的是本地的野味、菌类和茶叶。
姚家本是都城的书香家世,祖上出过一任内阁大学士,后不知怎的,弃文从武,偏又没混出个有花样的官儿,到姚父这一代开了个镖局,买卖红火,在江湖上很有声望。
姚氏欣喜道:“大嫂如何亲身来了?他们跟我说,姚家的年礼到了,我还在想,是不是又是哪位管事送来的?正要去花厅一见呢。”
姚氏一笑:“当然要回啊,有来有往的,才叫情面嘛,双方面的给,就成恩赐了。”
“你们俩快叫人啊!”姚大太太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很快,郭家也送来了年礼,郭家离的远,三个月前就让人解缆了,是半夜到林家的,可把郭氏给心疼坏了,拉着娘家侄儿的手一顿数落,让他今后不必这么费事,让管事送就是了,再不济,托个镖局,瞧这天寒地冻,人都冻坏了。
姚氏噗嗤一笑:“出息!”
崔家送的年礼当然不止几盒奶酪,他们走海上买卖,长年与本国商队打交道,得了很多别致物件儿,以珠宝和香料为主,另有一些地毯和毛织品。
林妙妙规矩地行了一礼:“大舅母,朔表哥,琴表姐。”
姚大太太暖和一笑:“姐儿真乖,比这俩闷葫芦强多了。”
这就是有了。
“妙妙,快叫人。你大舅母,朔表哥和琴表姐,还记得吗?”姚氏拉着林妙妙走到了三人跟前。
”祖母不像那么……那么不好的人啊,她难堪熬你们吗?”林妙妙瞪圆了眼睛问。
“那如果……碰上没钱的如何办?”林妙妙又问。
有点心疼娘亲,但是也怨不起祖母来,真冲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