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娘亲归天,父亲没有另娶,过得很糟糕,三十岁便郁郁而结束,临死前,一向抱着娘亲的牌位,说要与娘亲合葬。
徐妈妈将一行人领入风棠院:“太太,您看谁来了?”
“妙妙,快叫人。你大舅母,朔表哥和琴表姐,还记得吗?”姚氏拉着林妙妙走到了三人跟前。
崔家送的年礼当然不止几盒奶酪,他们走海上买卖,长年与本国商队打交道,得了很多别致物件儿,以珠宝和香料为主,另有一些地毯和毛织品。
姚氏对镜理了理云鬓:“那得看是婆家没钱,还是娘家没钱……归正婚事啊,必然得讲究门当户对,别找门槛太高的,恐受欺负;也别找太低的,怕人家是图你钱。”说着,仿佛认识到本身扯远了,蹙眉,“我跟你一个小孩子扯这些做甚么?”
一名身穿紫色褙子、杏色缎面折花长袄的中年妇人走了出去,她穿金戴银,打扮得非常持重,只肤色略暗,不如姚氏来得仙颜,却也是个端丽的。
郭家送的是本地的野味、菌类和茶叶。
姚朔乖乖地唤了声姑姑和表妹,姚湘琴却哼道:“我是闷葫芦,我不会叫人!”
“你们俩快叫人啊!”姚大太太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林妙妙猜疑地看向了娘亲。
姚氏拉了她的手:“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娘让人探听探听,看另有没有那种奶酪能够买,买十盒返来,让你吃到饱,嗯?”
“那……我们要回礼吗?”林妙妙问。
林妙妙从速噤了声。
姚氏忙扶住了她:“好了大嫂,让孩子们本身玩儿吧,我们去外头说话。”
姚氏欣喜道:“大嫂如何亲身来了?他们跟我说,姚家的年礼到了,我还在想,是不是又是哪位管事送来的?正要去花厅一见呢。”
林妙妙点了点头,她上辈子特烦措置这些事儿,一碰到不懂的就去问裴琅,裴琅每次都说这类小事不必她亲身筹划,交给管事便可,久而久之,她也不管了,家中经济状况如何、人脉如何,一概不知。
很快,郭家也送来了年礼,郭家离的远,三个月前就让人解缆了,是半夜到林家的,可把郭氏给心疼坏了,拉着娘家侄儿的手一顿数落,让他今后不必这么费事,让管事送就是了,再不济,托个镖局,瞧这天寒地冻,人都冻坏了。
姚氏微微一笑,摸着女儿的脑袋道:“你还小,不懂宅子里的弯弯道道,这送礼送礼呀,送的不是礼,是情意。自古媳妇儿在婆家都是受气包,娘家人的走动,除了拉近两家干系外,也是一种对自家女儿的正视,不让婆家轻贱了去。你将来长大嫁人了,我也是要一箱箱往你婆家运东西的,有娘家撑腰,终归会好过些。”
“这不是前段日子辛苦你了吗?我正愁没机遇跟你道声谢。”
姚家本是都城的书香家世,祖上出过一任内阁大学士,后不知怎的,弃文从武,偏又没混出个有花样的官儿,到姚父这一代开了个镖局,买卖红火,在江湖上很有声望。
林妙妙规矩地行了一礼:“大舅母,朔表哥,琴表姐。”
有点心疼娘亲,但是也怨不起祖母来,真冲突啊!
姚朔低头不敢看人,面上有些羞赫。
姚大太太笑道:“能不来?晓得我是来见姑姑的,天没亮啊,就把我从床上摇醒了。”回身,对对门外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