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亲,她想不到另有甚么别的人、别的事能将娘亲摆布成这个模样。
林崇是腊月二十三回的家,风尘仆仆的,发丝上、肩膀上满是雪花,先去知辉院给老太太请了安,发明百口人都在,除了姚氏与林妙妙,忙问:“岚儿和姐儿呢?”
“儿子先去看看岚儿,转头再好生陪您叙话。”林崇给老太太行了礼,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姚朔性子内疚,明显也想和小宝玩儿,却始终不敢挪动步子。
姚大太太道:“这能一样吗?你过门多久了,就得了姐儿一个孩子;二太太好歹又怀上了,说不定能生个儿子;大太太更不消说,一儿一女,还让姨娘给生了个庶女,多给老太太长脸啊。你生养难不提,屋子里还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你婆婆嘴上不讲,内心莫非就不怪?
“这是一万两银票,镖局那边已经周转过来了。”姚大太太把一大一小两个纸包放在桌上,“你哥说,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就按外头的来,三成利,一共是一万三千两。”
送走姚家亲戚后,姚氏坐在打扮台前发楞。
姚氏被大嫂说得面色发红,想驳斥,却也明白大嫂说得很有事理。姚氏喉头滑动了一下,端起茶杯道:“好端端的,扯这些做甚么?”
徐妈妈使了个眼色,拉着她出了屋子。
林妙妙把小雪貂抱了出来,姚氏逢人喜好炫女儿,她逢人喜好炫貂,巴不得统统人都夸小宝乖、小宝标致。
……
姚大太太道:“你大哥走镖,路过青州的时候,看到你们家老三了,他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
林妙妙一边给小雪貂喂栗子糕,一边打量娘亲的背影,大舅母到底跟娘说了甚么,把娘亲弄得这么六神无主的?娘亲是多沉着、多睿智的人啊,就没见为甚么事慌过、愁过。
“大嫂!”
姚大太太道:“说气话了不是?当年是当年,面前是面前。三爷再不是阿谁一天到晚追着你跑的文弱墨客了,他一人撑着林家大半江山,本事大着呢!”
姚大太太心知姚氏不是在客气,难堪地张了张嘴:“你收下吧,万一让你婆家晓得了,也说得畴昔一些。”
林崇眸光一颤:“病得重吗?请大夫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