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嵩起家,见小太子穿戴一身浅显的粗布麻衣,背面的马车也是粗陋至极,乃至还是与人共称一车,更别说还要如此委曲地和匪贼待在一起……钱嵩越想越感觉难过,老泪如何都停不下来,扶着赵曜的手更是颤个不断:“殿下……微臣无能啊,未能以身为我大周挡住胡虏蛮夷,使得陛下……陛下……”
说完,钱嵩仰天长叹一口气,没等几人有甚么反应,就直接分开了。
钱嵩走出门,就看到孙头儿几人站在那边,擦了擦脸,稍整了下仪容,才对几人道:“几位便是护送太子来此的人吗?”
钱嵩总算是靠着这面旗号,认出了马车上的小太子,他赶紧一撩官袍,仓促忙忙地往城楼下跑:“快,快开城门。”
“殿下,臣求您……”钱嵩还在那边跪求着。
钱嵩愣了愣,才颤巍巍地站起来,低头一拱手:“是,微臣……辞职。”
钱嵩现在五十有五,年事不小,二十一年前已经中科举,在翰林院做编修了。故而项秦风其人他是晓得的,也是见过的,项家当年那场抄家灭族的横祸,以及朝中那段噤若寒蝉的日子,他也是切身经历过的。
咦?环境有变?正冷静吐槽着的沈芊闻声立即昂首,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赵曜走上马车,亲身走到钱嵩面前,哈腰将他扶起,非常感慨地拍着钱嵩的手:“钱大人,不必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项秦风。”项青云淡然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