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以后,他口中喃喃一声:“余姚……”
而廉亲王并不承情,仍然跪着。
得民气,驭民气,才是悠长之道。
这些话,在有人想要宇文珏命的时候,就有人对廉亲王说过。
宇文珏看着闭目晒日的林惜文一眼,不由的笑道:“本日如何这么诚恳。”
别说林惜文以貌取人,这出去的一个小老头,还真不能简简朴单的用一个‘丑’字来描述!
林惜文微愣:宇文珏……
现在,廉亲王将这锦盒抱在怀中,单膝跪地,赤胆忠心,字字道:“臣,宇文步殑,誓死尽忠大周,定用心保我安州安康!”
必定不是曹寅,他没这个胆量,也绝对说不动廉亲王。那,到底是谁呢?
等杯子烧红后,宇文珏拿起一旁的夹子将杯子从碳炉里挨个夹了出来,嗤的一声放在冰块上。
廉亲王不会健忘,一月多之前,还是初春的季候,他俄然到了安州一身素衣亲身叩响了安亲王王府的大门,施礼存候,字字诚心句句至心——廉亲王自是感觉‘贤臣终遇明主’,老泪纵横!
这九龙朝凤便是余姚夫人当时宠冠六宫时这廉亲王亲身找来,大要是为了凑趣这余姚夫人,可现在看来,当时的环境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那日,林惜文归去以后便体味道,本来那廉亲王口中的余姚就是这大周第一美人,先帝独宠的余姚夫人。
廉亲王微微顿了一下,最后昂首,不甚在乎笑道:“煜王又何知罪臣委曲呢!罪臣占有安州多年疗摄生息,安闲安乐何来委曲的一说。”
这是一个叫做鸣鹤园的宅子,如此销魂的一个园名比起在乾隆一代宠臣和珅的鸣鹤园来还真是驰名副实在的味道,院内有前湖、后湖、清雅阁和听水轩等修建,是个以园林景观为主的别院,固然豪华不敷但也高雅不足。
已经进入了夏季,安州的气候是四时如一的,温暖的阳光,暖暖的风,百花齐放,生果很多呐!
宇文珏视线微闭,笑的眯了眼,可说出来来的话,却再也端庄不过:“本王想见一见皇叔。”
余姚……好耳熟的人呐,可这么一时之间,她也想不起来是在那里听过,或者看过了。
再想想,那煜王在惨遇这一遭之前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倾国之姿——杨子厚不由的便将仇恨的目光看向走进寝殿内跪在地上的廉亲王!
但林惜文却听到了。
几不成闻的声音。
更何况,固然这廉亲王犯了大不敬之罪一心求死,可他乃带兵之将,皇族后嗣,又占有安州久矣。宇文珏能杀了他,能够将这镇守安州的将士全都杀了吗?
林惜文暗自挑眉,这不摆了然给你脸你不要脸,瞧把煜王爷这一番美意给糟蹋的!
宇文珏却偏过甚去,对站在不远处的碧痕道:“端上来吧。”
“皇叔有鸿鹄之志,早在都城您与先皇同为皇子之时便以初见端倪,可先皇并不解皇叔意,——先皇在位二十二年的时候吧,御驾亲征南厥,一战乃功,俘获多名南厥封疆大吏,皇叔对峙主张封赏这些人,可被其他朝臣啻责鼓励‘乱臣贼子’,先皇也不解汝意,将您谪降安州——实在,皇叔当年之意不过是想借封赏南厥大将以显现我大周朝无量胸怀,广纳贤达,与此,也能招纳安抚更多张望未降的南厥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