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只寥寥几笔就盖过了,重新再拟。”褚绍陵将折子递给水鑫沉声道,“朕要的是一份能传承千古的圣旨,不是单单的一份圣旨,你明白么?”
太皇太后哑声道,“哀家走后,天子不必然有那样悲戚,但也会悲伤的,你好好劝着他,别让他伤了身子。”
褚绍陵不耐烦道:“不见,命他将折子送到内阁去,朕没工夫理睬他。”
“孤家寡人……”
褚绍陵直直的跪了下来,嘶声恸哭。
卫戟赶紧走近跪下来,沉声道,“太皇太后有事自可叮咛臣。”
“那也该罚。”褚绍陵一把将卫戟揽进怀里的低声道,“说……我该如何罚?”
与此同时,卫戟是老天所派,特来襄助褚绍陵的传言更是到处可闻,这话出自钦天监,又被褚绍陵无数次成心偶然的印证了,愈发可托,官方乃至都有以君臣二报酬原型的话本在传播,有一本传进了宫,让褚绍陵乐了半月。
卫戟诚恳点头:“虽是三月里还是有些冷,皇上在乎些,让人在偏殿里烧个熏笼,莫要冷着了。”
当年守先帝灵的时候卫戟怕褚绍陵吃不上,总偷着给褚绍陵带些吃食,现在不消偷着带了,褚绍陵底子就不吃。
未几时卫戟来了,太皇太后吃力的展开眼看了看,随即摆摆手,“陵儿……出去守着,哀家跟卫国私有几句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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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绍陵心道好事了,赶紧走了出来,卫戟晓得褚绍陵只是对付本身,定不会点熏笼,怕褚绍陵冷着送了个手炉过来,却将殿内两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完完整整。
卫戟点了点头,“皇上之前跟臣提过。”
“臣不委曲,只是心疼皇上。”卫戟看着褚绍陵下巴上的青色的胡茬心疼不已,褚绍陵是个多么珍惜颜面的人,这几日竟都不在乎了,卫戟轻声道,“臣去拿剃刀给皇上净净面。”
鞠躬^^
褚绍陵定定的看着卫戟,卫戟又低头在褚绍陵额上亲了下,道:“皇上快一个月没好好睡一觉了,明天早点睡好不好?”
灵堂里褚绍陵单独跪在灵前一张张的烧纸钱,卫戟推开门走了出去,渐渐的跪在褚绍陵身边道:“皇上,亥时了,用些炊事吧。”
卫戟点头:“太皇太后自可放心,卫戟从未企图过甚么,等皇上膝下有子后臣会像奉养皇上普通奉养皇子,将他当作君主普通。”
水鑫踌躇了下道:“皇上,臣觉得祭天时还是多说些钦天监批的话比较好,毕竟……臣民对神明的话更畏敬一些。”
偏殿里褚绍陵拨弄着茶盏慢慢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褚绍陵低头在卫戟额上亲了亲,柔声道:“有点事,你先回寝殿歇着去,如果困就先睡,完事了我就返来。”
太皇太后慢慢道:“哀家要说的就是这个……天子是个怀旧的人,本日他如此对你,今后只会对你更好,你不必有顾虑,该说的就说……该劝的就劝,天子身边没小我管着是不可的,懂了么?”
褚绍陵踌躇了一下,转过屏风出去了。
等卫戟吃好了褚绍陵将人拉到身边来,哑声道:“这些日子委曲你了。”
卫戟想起褚绍陵的计齐截时不晓得该说甚么好,想了想点点头:“臣晓得了。”
卫戟垂首请罪:“不敢,只是看皇上本日兴趣高,臣内心欢畅。”
卫戟赶紧去唤褚绍陵,褚绍陵出去坐到榻边上哑声道:“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