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怕奶奶。”李君俊掩嘴偷偷跟哥哥说道,却被李燕青听了去,瞪眼道:“练功去!明天练不会,不准用饭!”
公然,场中打斗的人影更加迅疾起来,李君胜轮动手中,比其弟要粗三分的木棒,当重剑来使唤,呼呼风声,盖头盖脑直劈李君俊。李君俊却仗着更工致的身法,游走不断,围着他团团转,脚下越来越快。李君胜想逼着他到墙角,却面前一晃,又被他溜开一边去,忽而左转,忽而右转,身法飘忽变幻,实在让人气恼,便开口激他道:“你这是跟我比剑呢?还是逃窜?尽是花架子。”说着,刷刷两棍,直戳畴昔。李君俊却不为所动,还是奔转甚急,棍棒到时,他已经闪一边去了,故李君胜的棍头,老是和他身子保持一段间隔。
“这是巧劲。四两拨千斤的内气运转,就晓得会使蛮力。”李燕青嗔他道,说得李君胜嘿嘿嘲笑。
“燕青,我们是第几次入江湖了呢?”张秀琳问其丈夫李燕青道,两鬓发髻,黑中见白。
直听得兄弟俩大喊冤枉,方要抓紧去时候练习,院外却传来了一阵仓猝的脚步声。
“嗯,不晓很多少次了,呵呵呵。”李燕青答复道,捻着几分斑白的髯毛,一双神光内敛的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院子里的比试。
二十年前,任九霄挟着幽煞门,欲一统江湖的时候,清闲子伉俪于一派之力,引领昆仑精英,阻击任九霄于昆仑绝顶玉珠峰,舍生忘死伤亡惨痛,厥后吕洞宾,带着中原武林妙手赶来互助,终演变成正邪两派的最后决斗地,得以一战除魔,昆仑派可谓居功至伟。现在二十年后,任九霄故伎重演,再兴江湖风波,其风头不输当年,连七大名宿之二的辛洛平、云中鹤,都被他殛毙了,江湖危矣。而当初的清闲伉俪,现在却已经是耳顺之年,光阴不予豪杰便啊。
李世安和张秀琳,这才把重视力转回到院子里的打斗来。
“这孩子,不让他出来,还跟我怄了几天的气。”李世安笑道。
“嗯…”李燕青应道,拿起茶杯复问:“你大哥呢,还在陇南堆栈处检察么?”吹了口气,啧啧有声,咀嚼了一口:“这是‘蒙顶甘露’?”
“嗯,晓得了爷爷。”兄弟俩承诺道。
“这或许就是可遇不成求的天份,就像你曾祖父,在他以后这么些年,可也没个子孙,能有他当年的武学修为。”张秀琳笑着对他说道。
乃龙庭之脉、万山之祖、纵横连缀数千里,山峦幽秀,万物尽有,引得莘莘学道之士,接踵前去修炼。诗仙李白有赞:“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美诗。昆仑派便位于此中的玉虚峰上,以山得名昆仑派。本来远处西域,向来不履中土,一向以来,不大为中原武林所熟知。
“你们爷爷都炉火纯青了,才有这个结果,你们可别学他胡乱去接人家的掌力啊。”张秀琳一旁提示道。看着爷孙抵上了手掌,已经在传授讲授御气卸力的心法。李燕青手中掌劲一吐,李君胜消弭不了,蹬蹬退了几步,如是几次,才垂垂贯穿了一点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