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岂有自裁之理?你不是真男人,不然,你也不会跟我说这些无用之话。”云中鹤说着也嘲笑,方才一击,手上的长剑,却透来阵阵寒意。
两人皆同时脱手了。
一剑十三式!
“是!”辽定贵反射性的大声回应着,扬开端颅,擎剑当空挥动:“男儿流血不堕泪!”说着,紧跟在云振龙身后,快马冲去。
任九霄微怔,忽而诡异地笑:“将死之人,还要逞那些口舌之勇,渐渐调息吧,能接我一招是一招。”
“杀!”
辽定贵吼怒着,超出前面的云振龙,抢先一马,冲向那一字排开的七名黑衣剑客。
“松儿!”云中鹤一晃身形,赶在儿子落地之前接住,却见怀中之人通体冰冷,嘴角涔涔血迹,满面青霜。
“杀!”
马背上的人,内心便忽而,紧了一下,竟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满盈开来。
云石松在父亲怀里,不断痉挛打着寒噤,尽力欲咬紧的牙关,却还是咯咯作响。云中鹤的一滴眼泪,就无声滚落下来:
斯须间,
云中鹤还是静若处子般,冷眼旁观,却没有半点不测的神采,短短的调息间隙,积蓄的内力真气,充足一击绝杀。
“哭甚么哭?男儿流血不堕泪!快走!”云兰夫大喝道,策马飞奔。
云中鹤就长长吐了一口气,想必小儿现在,也必然看到了这色彩...
云中鹤屈蹲的身形,微微晃了一晃,低头仍在看着儿子的脸,没有放下的意义,托着儿子身材的右手,仍紧紧握着长剑。剑锋指处,任九霄缓缓逼近的身形停了下来,却双眼凝睇着微颤的剑尖,成心偶然的,被封住了来路。
只见其‘长空一鹤’,千鹤神剑之,流云飞鹤剑法。霎那间,耀耀的剑光喷薄而出,涌向了任九霄。任九霄大喜,心想着:“要的就是这结果。”气运周身,天蚕神功起手式,于亭中微蹲立马,以逸待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任九霄气极反笑,鸱目一沉杀机四溢,一晃人影,身如鬼怪般散去,复又回到原地,却听几声惨叫,方才残剩的那两个幽煞门徒立时毙命。
才奔出两丈地,马儿被强弩射中惨嘶,带着庞大的惯性,摔出近十丈远。世人跃起挥剑格挡的哼哈怒号,几欲淹没在箭声里。武功稍弱的八师弟,却连人带马万箭穿心而死,如刺猬般摔了下去。接着七师弟,也倒在了仇敌的弓弩阵前。而大师兄张忠予,抢先一团白光,从马背上,一向滚落到地上,滴水不入的‘鹤舞飞扬’,如入林飞梭般,卷进了弓弩箭阵里。身边的二师弟李为峰跟进,两团白光一前一后,‘千鹤神剑’,近身流云般铺了开去,敌我已经分不清楚,只要刀光剑影人闪纷繁,顷刻机簧乱响,乱箭横飞,惨叫怒号声迭起。一地碎落的弓弩断箭,另有倒下的仇敌。不过眨眼的工夫,硬生生被千鹤门几小我,突破了这强弩之阵。
谁曾想,云中鹤那耀耀的剑光,忽而于半空中折转,若轰隆雷电,曲走闪裂,一招‘羽鹤回眸’,竟而濯濯剑锋,囊括麒麟护法使而去。
后至的云振龙、辽定贵两匹铁骑共同,一阵冲杀,弓弩手被几尽扑灭,崩溃而逃。二师兄李为峰此时,却已经倒在了弓弩阵里,胸腹中了两箭,硬是撑到了杀退劲敌,才轰然倒下,合上的双眼,却再也听不见辽定贵扑近身边,在他耳边的嘶吼。而大师兄停下身来,左肩上也中了一箭,血流不止。师叔云兰夫这才赶到,却发明只剩下三个弟子了。现在四小我,只要三匹马,情势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