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沁凉,好像冰雪。
沈皇后内心发苦。
可女为悦己者容,若无人赏,无人看,她又戴给谁看?
沈皇后给他满眼柔情看得心如鹿撞,忙红着脸谦谢时,唐天霄已松了她手,道:“凤仪你这几个月老是抱病,昨日探亲只怕又累着了吧?今晚便早些歇着,朕不扰你,先回乾元殿去了。”
他温软温和的气味暖洋洋地扑到沈皇后脖颈,早让她双颊泛红,眸光盈然,却比平时正襟端坐高贵傲岸的模样娇媚百倍。
刚抱怨了怡清宫没荼蘼,却又不让他种,反让他送摘了荼蘼送明漪宫去?
现在他清楚也需求一缸上好的陈大哥醋,好生淹上一淹,才气驱除那种五味杂陈的感受。
他又翻开另一漆盘上的缎布,拉过沈皇后的手一起去摸盘中那明红色的丝缎。
唐天霄咳了一声,道:“没错儿,拿个锦袋子装了荼蘼,都送与容容罢!她爱这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他谨慎地提示,“皇上,明漪宫……是宇文贵妃所居,宫里植了很多荼蘼,不缺荼蘼。”
唐天霄故意要煞煞可浅媚的锐气,措置完堆积的政务,也不去怡清宫,却跑在熹庆宫里,吃了沈皇后泡的好茶,又一起用了晚膳,沈皇后正殷殷盼着他过夜中宫时,只闻唐天霄咳一声,那厢靳七一个眼色,便有宫人捧了两盘东西上来,奉到沈皇后跟前。
再看缎盒内的那套金饰时,钗铒钿环俱全,公然都是精雕细琢,连张扬流彩的凤羽亦制得纤毫毕现,端的是代价连城,贵重非常。
自向来了个可浅媚,他在唐天霄身边二十年便算是白呆了。
他皱了皱眉,自语道:“不过,这里种着荼蘼,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笔尖的朱砂画了他一手,红艳得夺目。
目之所接明显是各部奏折,那飘忽的眼神不知转到了那里。
而他看奏折的速率也较着慢了下来。
头疼,心悸,浑身给蚂蚁咬过般不安闲。
“明漪宫?”
他拂袖向前走了几步,又叮咛道:“叫人把这里的荼蘼都摘了,送到明漪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