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仿佛有悉索的声响传出,一道黑影在枝丫间晃过,然后悄悄巧巧地落在空中。
他不觉喃喃自语,渐渐步下台阶。
可浅媚便抿嘴一笑,奔过来便投到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
素月流辉,月华似水,琉璃瓦悠悠地闪亮着,仿佛也似方才被净水洗过般干净轻巧。
唐天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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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是无法地叹口气,俄然一舒臂膀,已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阁房。
不知那里飘来的破布还是纸片,被青草勾住了,在老榕的暗影里飘摆了半晌,犹踌躇豫似的渐渐滚到他脚边。
许是因为他好久不来,宫人也怠慢了,砖缝间已长出了寸许的青草。
“这丫头跑哪去了?”
被褥亦是陈腐的,又好久未曾眠卧过,并不如平常盖的极新锦衾那般坚固绵柔,但有着淡淡的陈年木香。
何况历了那样的一场惊风骇浪。
好久,可浅媚有力地跌在他的身侧,将头埋在被中时,却吃吃地笑起来。
他俯身捡起,展开看了看。
上好的丝料,针脚匀细规整,却没有像平常的宫中女子那般绣上精彩的花鸟虫鱼,洁净得像方才从谁的怀里掉出来。
可浅媚又道:“你舍不得我住过来,难不成是舍不得你的感慨?”
向着站在本身跟前几尺开外的内疚地绞动手的女子,他伸开双臂,浅笑道:“过来!”
唐天霄眸光凝了一凝,低头望向小猫般乖顺蜷在本身怀中的女子,低声道:“浅媚。”
唐天霄望着被老榕如盖的树冠,似要透过那重反复重重的枝叶看到遮着的无边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