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我甘愿你快活着,一向这么快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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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人感喟,声音和他的目光一样,苦楚而温厚。
攥得越紧,伤得越深。
她恍忽颤抖了一下,蓦地睁眼,才觉出十指突突的疼痛。
她温馨地坐在角落里,纤瘦的身影埋入了深沉的玄色里,仿佛与陈腐的墙壁融作一处。
可浅媚赶紧转头时,只是唐天霄正缓慢将右手藏到袖子中。
不过,她另有机遇再握住被唐天霄亲身解走的鞭子吗?
然后,厚重的铁门扇被推开,身后败落的墙壁随之嗡嗡震惊着,像成群的小虫子在背脊爬过,让皮肤麻麻的。
她忙笑笑,把凝噎声吞下,悄悄吹她辣疼着的手指。
唐天霄面色略略和缓,点头道:“便依贵妃所言。既触及两国邦交和相干将士,可令礼部和兵部派员协查。”
宇文贵妃紧随他拜别,待跨过门槛,只听她低低道:“皇上,把手上的伤包扎下吧!”
宇文贵妃冷叱道,“甚么清君侧?古来想清君侧的大臣,就未曾有过一个对天子或皇权存有畏敬之心!景帝时的七王之乱,就打着诛晁相、清君侧的标语,可景帝斩了晁相,可曾阻住七王叛军攻往都城的法度?燕高宗也曾清君侧,倒是连他侄儿建文帝给一起清了,本身当了天子!你们想清君侧,到底是何用心?”
宇文贵妃端倪不动,淡淡道:“可又胡说了。我身材不大好,可记性还算不错。我如何就不记得定北王府四周有甚么静安寺?陈参将八年未曾回京,人事早非,只怕连他亲生母亲都分不出真伪了吧?刑大人也过分粗心了,找来的证人,怎不细细查问背景,找了个冒充之人过来?”
“天下虽大,人的心更大。再大的天下,填不满一颗民气。是非成败又如何?何必为底子没法满足的欲望计算太多?浅媚,这曲《薄媚》,我劝你不必弹了。”
刑跃文应诺时,唐天霄已站起家,拂袖向外走去。
入夜了。
不晓得有没有被这些人将指骨夹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