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仿佛薄爷……”
薄寒山一愣,胸口起伏了下,“当然是我或者二哥。”
氛围渐渐凝固,两股权势对峙,隐含的火药味令人堵塞。
情面薄,欢情恶。
家主之位只能交给薄誉衡或者薄寒山。
桑榆晚微微一笑,“就凭我是薄去处的未亡人。”
薄寒山急得嗓子冒烟,“你快说,给谁?”
他逆光走来,周身环抱着一层凛冽而奥秘的光辉。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
话音未落,大厅别传来一阵骚动。
“二哥,别跟她废话。”薄寒山忍不住横插一句,“桑榆晚,你一个外姓人,凭甚么霸着薄家的掌权印。”
年仅26岁的桑榆晚早就看破了。
桑榆晚眸光一紧,神采淡然,“三叔,有话直说。”
薄寒山讽笑,“你又没有孩子……”
处在风口浪尖的两人神采不一,薄寒山一脸焦色,薄誉衡则一脸安静。
薄寒山戾气暴涨,指着她骂,“桑榆晚,别给脸不要脸。”
一语成谶。
世人惊诧。
长辈们定见不一,辩论声越来越大。
薄去处一死,薄家长房再无后继之人。
凌厉的法度声,越来越重。
桑榆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当然要换。”
桑榆晚冷眼旁观,任由他们争辩不休。乃至,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腮帮,双眸微阖。
薄寒山半边脸刹时红肿起来,身材朝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住。“桑榆晚,你好好守寡。我们薄家还能留你。你如果……”
桑榆晚不动声色,浅声开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滑头和算计。
该来的老是会来。
男人从里到外,都是黑衣。
逆着烛火,暗影将他侧脸表面勾画得更加通俗立体,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感也更加现显。
桑榆晚的心跳漏了半拍,蓦地打了一个寒噤。
薄寒山看了她两眼,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去处走了,薄家家主之位也该换人了。”
“二叔,你的定见呢?”桑榆晚看向薄誉衡,唇角淡扬。
薄寒山走到她面前,冲她低吼,“侄媳妇,醒醒!”
“三叔,有甚么事不能等去处落葬了再说?”
支撑薄誉衡的长辈立马跳出来,大声指责,“寒山如此操行不端,底子就没资格担当家主之位。”
桑榆晚微抬眼皮,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嘲笑,“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二叔,三叔。”
视野里,呈现了一道冷峻的高大身影。
此人,清楚就是……
桑榆晚握住椅子扶手,渐渐起家,看向厅口。
桑榆晚朱唇轻启,声音尖厉而张扬,“我谁都不给。”
“我如果不交呢?”
弦思机警,给她搬来了椅子。
薄寒山脸上微微暴露一丝错愕,明显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那就把掌权印从速交出来。”
薄誉衡眸中一抹玄色暗涌,“侄媳妇,薄家家规,若家主归天,其妻无子嗣,是为不孝。当逐削发门。念在大嫂再无其他后代的份上,留你在薄家,已是网开一面。”
桑榆晚呼吸骤停,心头像是一把知名火烤着,眼神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