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倒像民风开放,路上行走的男人常见赤膊,年父老喜留胡髭,到处民风都与魏国分歧。她们来得刚巧,甜水城再过两天就要停止“水节”。这在本地是很有分量的节日,十里八乡的住民和商贾都要赶来。
每年“水节”的重头戏,就是“瓜王赛”、“果王赛”,各乡选个头最大、甜度最高者参赛,一旦夺冠就是对本乡特产最好的鼓吹了,以是每年都办得轰轰烈烈。
黑暗中,一双敞亮的眼睛正盯着她瞧。
有贼人入户!眯成缝的眼睛一下瞪大,她不假思考地尖叫出声,身材往斜火线急缩,就要从床尾跳下去。
那几名阔少里走出一个身材颀长的,微弯下腰对冯妙君笑道:“把房让给你们一间如何?我与何兄秉烛夜谈恰好。”
掌柜谨慎翼翼:“这不刚被订走两间,上房只剩两间了,中铺倒还……”
声音不陌生,再说这时天上的乌云刚好挪开,月光洒下来,照出一嘴她已熟谙的络腮胡。
要说甜水城在冯妙君看来固然热了一点、脏了一点、乱了一点,却当真是个好处所。本地水土极佳,专出各种生果,是周遭千里驰名的生果之乡。一行人在街边随便买了几片切好的寒瓜(西瓜),咬下去竟然是要一口甜出糖尿病的节拍。
总归是舟车劳累,徐氏母女没有溜哒太久就回堆栈了。冯妙君在养母那边边沐浴边谈天,直到秀发半干才回到本身房间。
管事气恼道:“你此人怎不知先来后到?我先要的房……”
天上的云很厚,经常遮住了月光。甜水城又起了风,满庄的树木被吹得哗啦作响,让冯妙君翻来覆去,睡得不甚结壮。
此人往侧边一呶嘴:“拿不出五间上房,你这差事也别干了。”目光一扫冯家管事,嘲笑道,“他不还没付定金吗,不能算定。”
按照女仆人的要求,冯家的管事从速要了两间上房,正要掏钱付定金,边上有人强行挤过来,将他推到角落里去,一边道:“我们何大少要五间上房,快点!”
冯妙君最后听到的,是何少对劲洋洋地夸他一句:“有目光。左丘家甚么奇珍奇宝没有,但小弟敢包管,这比人还高还大的果子,子遥兄必然是没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