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暖和,冯妙君只看了一眼,心中就安宁了。
他神采还是不好,但鳌鱼印记不再篡夺她的生命力了,可见这家伙不太能够有性命之险。冯妙君也就放心了,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琉璃瓶晃了晃,“乖乖把这个喝了。”
瓶子装得很满,内里是莹绿剔透的液体。
云崕更不客气,拿过灵液,直接吹了半瓶才放开手:“够了,再喝就要炸了。”
冯妙君的神情更是不卑不亢:“我们出世于这片六合之间,为何不能有容身之所?追溯因果,如果没有神明,又哪来的天魔?”
灵液妙用无穷,能力更大。若不是几近油尽灯枯,他也不敢喝得这么豪放。
他和天魔是存亡大敌,畴昔三百年来,她的族人也不知算计他多少回了。这厮会不会挟恨在心?
冯妙君一缕神魂溜回方寸瓶,换回本身身躯,又好好清算衣鬓,这才钻出来坐到云崕身边。
界神固然走得豪放,却对四周窜改了然于胸。下一步稳稳踏下去,看起来像泰山压顶,实在人兽都未伤着。
她要以冯妙君的品德活下去。
以一人之力对抗全部天魔族,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她几近将统统魂力都搭出来,现在还没闭眼直接睡去,都要归功于她强大的意志力。
云崕设想驱走了附在她身上的执念以后,冯妙君固然还是记得天魔旧事,但是那些影象对她来讲,就像看过一场电影,体验固然深切,感悟固然沉重,到底描述的是别人的人生,能够唏嘘,能够叹惘,却不该套用在本身身上。
冯妙君抬眸,望着他完美的侧颜。两人看起来都有点儿狼狈。“想得美。”她轻哼一声:“我会那么等闲就放过你了?”同生共死的左券,到底还是没消弭。
她神采寂静,云崕却笑得随性:“都好,只如果我老婆就成。”
这小妞可真不把本身当外人。她从界神的祭坛里取走灵液,又当着界神的面拿给云崕用,也不怕这大石头人活力?
他冲突过,他挣扎过,他也抵挡过,独独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成果。
她刚挨畴昔,云崕就伸过手来,一把将她搂进本身怀里。
灵液入喉见效,他的神采很快红润起来,伤口处一片麻痒,那是肌肉和皮肤快速发展带出的副感化。冯妙君这才收好瓶子,倚在他肩头,找了个舒舒畅服的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