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无和，人间无道。格物勤律，反朔己身。”她皱眉道，“前面两句我还能勉强看懂，粗心不过是修行要靠己身悟道冲破，可前边那句是甚么意义？”
“畴前修行讲天人合1、上体天心。但是六合灵气凋蔽至此，早已是知易行难。一味循旧，终不得法。”断念宁笑了笑，“依我看，不如反求诸己。以固元为本，外驭气、力。”
她想来想去，越想越觉有理，眸中越有光彩，好久才鼓掌道：“师兄公然短长！就连师父前些日子与侯卿讲学传道，还讲过天人之说呢，不如你来得震聋发聩。”
“秉赋太差？”他皱眉，表示她抬手让他按一按脉搏，“我看看。”
“大师兄公然是利落人！”她开口就夸，见他嘴角弯起一丝笑意才道，“我看一卷心法称为‘浮生梦’，内里有两句话，几次看了十来遍也不懂呢。请大师兄教我。”
“非也。”她只会吃，不会做，“我指导厨子做的。”她畴前就爱吃松饼，这东西淋上枫糖的确是绝配。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使女桃子，若不打着公首要接待高朋的灯号，御用厨子如何肯听她批示？
断念宁微微一笑：“青出于蓝需求胜于蓝。我如果固步不前，师父才要悲伤。”
冯妙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这是指责她学得陋劣，但这点儿感悟对她现在来讲充足用了。
她点点头：“是呀，录在玉简里，约莫是浩黎帝国建立之前。著者水云，大师兄传闻过？”
她洋洋对劲，“我先前就说过，这东西你定能喜好，你还一脸嫌弃！”
“这些事理都是粗浅，你怎未识得？”断念宁猎奇道，“师父畴前没有教诲？”
至于莫提准么，只字不提。
“师父择徒很严，唔，我说得直白些——”断念宁点头，“即便其他孩子资质再好，他也一定青睐相加，却把你收作了门徒，想来你身上必然有特别之处。我想，有需求多作细查，以便于你在修行之法上有所弃取。”
她不明以是。
断念宁似是来了谈兴，又道：“你看的这本书，有些年初了吧？”
看模样，他是真喜好松饼，竟然一个不落吃光了才昂首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找我甚么事，说吧。”
断念宁这才颌首，“以偏概全，但于你足矣。”
她嘿嘿陪笑两声，斜眼睨着他，内心暗道断念宁公然是个狂放爽快的，这话清楚就指莫提准固步不前。被别人听去，又要滋肇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