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巴掌下去先人醒了。
手腕上的束缚松掉的一顷刻,她长舒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估摸着应当已经畴昔几个时候了。
男人抬手扇了她一个耳光,让她眼冒金星,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再乱动,谨慎有你的苦头吃!”
孙婉香心有迷惑,内里的人却不再细说,她不想再往下听那恶心人的缠绵声,转成分开此处。
公然是魏崇旭派来的人,但她有甚么?
“就你,也配称本身是良民?哪个良民做这档子下三滥的事!”
“甚么?她们俩打起来了?!”
孙婉香听着这矫揉造作的调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没过门呢,就叫上婆母了。
下人们才不管她说了甚么,他们比较怕二夫人,恐怕跑得迟了小命不保。
来人俯身靠近她,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脸颊上。
她惊骇地吃力挣扎着,但她叫这么大声,外头却没有人出去检察。
二夫人冷冷瞥了地上的人一眼。
兰亭苑静悄悄的,主屋里没点灯,门窗皆严丝合缝,透不进一丝亮光,屋内乌黑一片,孙婉香也不知现在是几时了。
白日里连婆子和两个丫环将她捆来扔在榻上,等人走后她吃力将身子往内里挪,她记得床头的嫁妆里有一块摔断的玉镯,边沿有些扎手,她试着用来割麻绳,但玉镯毕竟不敷锋利,就磨到了现在。
孙婉香猛地一睁眼,一个蒙着面的男人上半身探进了她的床榻上。
开初,孙婉香觉得是丫环婆子出去查抄,幸亏方才她并没有把床幔翻开,此时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抓紧了那两截断掉的麻绳,缩在被褥里一动不动,假装已经睡着了。
“闭上你们的狗眼,全都滚归去!”连婆子对下人们痛斥道。
男人的额间另有血渍,是个生面孔,她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尚在。
“你当这里是甚么处所,这里是侯府!你觉得只要挨一顿板子就行了?!”
一下又一下,惊骇让她不知怠倦,锋利的角恰好砸在男人额间,嫁妆被砸开来,内里的金饰散落一地,清脆动听。
孙婉香喘着粗气,看着屋内一片狼籍惊魂不决,她拿着烛台谨慎翼翼地靠近。
“魏崇旭派你来的?”
孙婉香教唆着银霜,两人合力把人拖到修竹阁,累得满头大汗。
孙婉香嘲笑一声,“偷东西?你这门推得可真准,还恰好认出我的身份。”
刚解开绳索,银霜“呜呜”地哭着体贴她,得知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在主屋看到那贼人时吓得腿发软。
二夫人着仓猝慌地披上外衫就赶了出来,连婆子跟在她身后,边走边帮她把散落的发髻梳起。
贼人恼羞成怒给了她一拳,她有一刹时感受脑袋一片空缺,也喊不出声来,手也抖了一下,一声闷响,嫁妆不知掉在那边。
孙婉香没有习过武,且身形娇小,天然不是成年男人的敌手,如果隔着一段间隔她或许还能用暗器出险,但眼下身上另有未完整除下的麻绳,更是减轻了她的险境。
“那要如何,放逐还是砍头?”
贼人一脸不屑,“那你要如何,报官?你要真报了官,我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板子,你这名声可就毁了。”
“像我这类整天街头巷尾瞎混的,侯府大蜜斯天然不认得,今晚本来能够好好欢愉欢愉,真是可惜,我还没尝过朱紫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