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香没有接话,悄悄地看着她。
“皇命难违,就算父皇再心疼本宫,也没有一座城池在他眼中更有分量,不过嘛,看在你此前为本宫做事的份上,此后就算再也碰不上面了。本宫倒是也能够给你指条明路,如许也不算过河拆桥,算是成全了咱俩过往的交谊。”
公然见面第一句话,就有人把她要去和亲的事挑破了,目标也很直白,“如果你真要去和亲,那将来侯府一应事物交由谁打理?”
最后,孙婉香沉默地抱着两坛酒上了马车,眼神里再没有一丝光,尽是怠倦。
“但是她之前不是和我们都闹翻了吗?你看前次我们说她时,她那甚么眼神啊,想来内心对我们已经尽是痛恨,就算再找她返来内心不免有隔阂,莫非你还信她会至心再为我们办事?”
“刺杀和亲步队,这是和朝廷作对,再如何大的江湖构造,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如果圣上一怒之下,不计代价也要端掉品香楼,我们是千万抵当不得的,还请孙女人谅解。”
很久,她低声“嗯”了一声。
孙婉香沉着脸没有回应。
她又回身对公主说,“此前幸得公主赏识,虽与公主暗害的大事未成,但临走前还是想送您一份大礼,您此前派来在我身边的人应当已经说过了,昨夜侯府来的窃贼,能够是魏国公派来的,估计是想找回通敌的手札。现在大抵是因为我要分开长安的事,他们等不及了,才仓猝脱手,如果您能提早找到,便是扳倒卫国公的契机。”
孙婉香闻言冲动地走近了些,“公主请说。”
安阳公主看出她的不悦来,“你也别太大惊小怪,太子的荒唐事莫非还少吗,保暖思淫欲,他是太子,将来这天下都是他的,天然行事也无所顾忌了些。不过你也别曲解父皇偏袒他,这事在你内心是根刺,在父皇内心也是根刺,只不过本宫要提示你,父皇现在对你面上说得好听,等你去了南蛮,会好好待侯府世人,这话不过是在安抚你罢了,等过个三五载,朝堂边陲局势稳定了,你感觉你大哥还能过得这么和顺?”
孙婉香闻言头疼地揉捏着眉心。
“公主言之有理,但我感觉向圣上发起换爵位的事还需求再考量一下,毕竟大哥现在有爵位尚且朝不保夕,更何况没有爵位呢,并且公主您与八皇子的暗害不为外人所知。起码现在在皇上看来,将来的皇位还是传于太子的,就算现在大哥自请调离长安,莫非圣上会没预感到将来太子即位会将大哥召回吗,以是这爵位换与不换都一样。”
这让孙婉香不好再说她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