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兰亭苑,银霜给她打好热水,她想好好泡个澡去去倒霉,站在铜镜前,却一时愣了神,移不开眼。
“白日里我的部属路过赌坊门口,正巧撞见你家丫环在那四周打转,神采不安,一问才知,等你好久,又因你有令在先不敢冒然出来寻你。”
“我没事,你别喊那么大声,谨慎叫人闻声。”
结健结实一巴掌打的银霜脸颊当下就泛了红。
“蜜斯,您这是如何了?”
孙婉香撩开车帘,看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男人刻薄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傍晚时分,孙婉香只仿其形,也学了几分,白渊亭便要送他归去。
不等她把话说完,孙婉香直接一巴掌扇畴昔,力道重得她虎口都有些疼。
虽说不是常日里她会穿的款式,乍一看却怪称身的。
孙婉香看了眼外头的夜色,不耐烦地蹙紧了眉头。
“我的侍女还在那儿等我。”
“是叫银霜的丫环吗?我已经派人送她回侯府了。”
这回白渊亭没再来手把手地教她,只是隔着很远的一段间隔,偶尔出声指导。
“顺道的恩典我也是记在内心了。”
她伸手接过,昂首看他时,模糊感受他的神采有些惨白。
外头却俄然传来喧华声,她翻开床幔唤银霜出去,却没人回声。
“但是奴婢清楚瞧见您在铜镜前左摇右摆照了好半天了。”银霜心直口快,看不出孙婉香的宽裕。
孙婉香一一点头应下,而后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才渐渐收回目光。
她的手不自发地抚上小腹,手指在光滑的肌肤上悄悄摩挲。
这件襦裙如何……
小丫头被骂得不敢吭声,只委曲地捂着脸低头站在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连婆子闯出去后,连看也不看孙婉香一眼,当她不存在,而后上去就给了银霜一耳刮子。
孙婉香并未将本日被魏崇旭绑走的事情奉告她,银霜这丫头心机纯真,怕她说漏了嘴。
“世子爷你如何了?”孙婉香有些担忧,“莫不是方才与魏崇旭争论时伤到了?”
她披衣下床筹算出去看看是如何回事,银霜却排闼出去了,眼眶另有些红。
“哦,世子爷本日拦住魏崇旭的马车,不是因为军资失窃例行查问吗?”孙婉香促狭道。
“老刁奴!”
她愣了一下,而后在对方沉着沉着的目光中,摸索着搭上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仿佛耳边还反响着长鞭带起的簌簌风声,还好夜色遮住了她脸颊上出现的红晕。
银霜当即吓得抬手捂住了嘴,孙婉香看她这副模样怪敬爱的,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