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亭把她搂入怀中,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我让人叮咛下去,回西夜的脚程再慢些,你喝完药好好歇息。”
临走前她撕下了那女子的人皮面具,面具下孙婉宁的脸鲜明面前,“如此便算恩仇两清了吧,但愿来生不复相见。”
“噗”的一声响,是利刃刺穿皮肉的声音,鲜红色的血迹顺着衣衿往下淌,把胸前的衣衿染成了一片红。
翌日一早,孙婉香遍寻不见白渊亭的人影,她唤来郑副将一问才知,白渊亭已经先行一步回西夜去了。
“你说。”
孙婉香百无聊赖地靠在马车的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山林间的氛围很清爽,冷风拂在脸上,让她感到了一丝舒畅,只是山林间的路不承平整,车轱轳时不时会被硌到。
“甚么时候收到的?”他往外走。
她捧着白渊亭的脸,“我想问你一个题目。”
下一瞬,银霜便哭了出来,她把弓弩往旁一丢,便朝她跑了过来,“是王副将带我来的,我刚才还觉得,还觉得……蜜斯你没事吧,奴婢好怕,这还是第一次……”
郑副将如释重负,赶快分开。
回西夜他们并不是照原路返回,而是路过大月以后再到西夜,以防大周再派人追上来,路上又产生甚么变故,本来一起都很顺的,约莫一个多月的路程后,就在他们将近到达大月时,在大周的边疆小镇,孙婉香俄然身子不适腹痛难忍,白渊亭仓猝唤了大夫来给她诊治,未曾想竟诊出了喜脉。
孙婉香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好了,没事了,人不是都已经死了吗,你刚才说王副将是如何回事?”
“蜜斯。”银霜惊骇地瑟缩着,“没事,有黑鹰和郑副将在,他们技艺了得,平常杀手何如不了他们。”
“如何了?看起来不太欢畅。”白渊亭俯下身拉着她的手。
俄然,一只箭矢射了过来,幸亏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被黑鹰抽刀挡掉了,一身玄衣的黑鹰调转马头,挡在她的窗前。
孙婉香摇点头,“不是不欢畅,只是有些感慨,宿世这个孩子没能……唉,你晓得的,我当时才晓得他是你的孩子。”
白渊亭微微勾唇一笑,对上她的眼睛,“那你呢?你说爱我是因为宿世与我有过一个孩子,还是因为喜好我?”
那女子大张着嘴,只惨叫了一声后便神情惊诧地倒在了地上,她手中的匕首也顺势滑落在地,孙婉香顺势看去,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肥大的身影站在黑鹰和郑副将的身后,举着弓弩的手还瑟瑟颤栗。
孙婉香蹙着眉,表情很庞大。
他说着就要去牵马。
“这里邻近大月,他们要脱手,早就脱手了,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郑副将也及时发号施令,让全部步队停了下来,防备地朝马车集合。
郑副将答不上来,眼神躲闪。
“算了算了,你出去。”孙婉香不想难堪他,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
“他如何会先归去呢?”孙婉香惊奇道。
“就将近分开大周了,这个时候放慢脚程会不会……”孙婉香有些担忧,还没分开大周,她内心总有模糊的不安。
他话未说完,孙婉香给黑鹰使了个眼色,下一瞬,黑鹰手中的长剑便划破了杀手的脖颈。
在分开前孙婉香把安阳公主的令牌交给见月,“这个你帮我交还,还请帮我向安阳公主带一句话,她的恩典我会永久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