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亭仿佛也有些难堪,轻咳一声又提示,“我只许了你半日假。”
“退了?”白渊亭答非所问。
终究退了亲,了了一桩苦衷,离建国公府今后孙婉香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吧。
她松开缰绳行了礼退至一旁,看向他时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或许儿时的交谊不是曲解。
“你和阿谁孙婉宁到底是如何回事?”没了外人在,国公夫人也没耐烦装慈悲面孔。
她上前将退婚书捡起,细心折好放进袖子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孙婉香觉着白渊亭驾马拜别时脸颊有些泛红。
孙婉香瞥见了国公夫人神采丢脸,却也不在乎,本日她还只是上门退亲,来日怕是另有兵戎相见的时候,毕竟他们两家但是隔着血海深仇。
但现在看来能够是她曲解了,或许宿世那人本就对她偶然,毕竟儿时的话不是统统人都会放在心上。
“你呀,这才半年不见,你这性子窜改如何这么大。”孙元彧笑骂着将她扶上马车。
“不消。”
马车中间拴着另一匹骏马,树荫下白渊亭正背对着他们坐在那。
孙元彧一口应下,“容部属送舍妹回府后马上回骁骑营。”
白渊亭撇开眼不敢再看她,忍住心口的剧痛吞咽下喉间涌上的腥甜,调转马头分开,转过街角时这才没忍住一口鲜血吐在手内心。
她刚说完,孙元彧就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身后,瞪了她一眼,随即又像白渊亭请罪,“将军,舍妹不懂事,您别放在心上,部属回虎帐后会自行领罚。”
“那魏崇旭不是个东西,他先是负了我,方才又想对我脱手,二哥只是庇护我,你能不能不要罚他?”
“现下外头谁晓得此事,退亲时孙家长辈没来,也没请人见证,更没人瞥见聘礼抬返来,现在我们再去侯府退亲,外人只会觉得是她孙婉香做错了事被我们退亲,坏了她的名声,今后她家再想给她说亲可就难了,那孙贺氏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你猜本日孙婉香来退亲她知不晓得,我要她今后不但说不上好婚事,就连在侯府的日子也别想安生痛快的过。”
“二哥……”孙婉香很自责。
“既已退亲,稍后我回府中盘点聘礼票据,盘点无误后会将聘礼悉数退回,今后我与魏公子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叮咛刘伯备好马车,“你现在与我同去侯府退亲。”
孙元彧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疼得她惊呼出声。
她记得幼时,白渊亭曾被寄养在府上一段时候,当时书塾里其他的世家后辈总因为他质子的身份欺负他,偶尔在府中赶上他时身上老是有些纤细的伤痕,衣裳也有些磨损陈旧。
“好!好!牙尖嘴利,你要退便退,有你悔怨的时候!”
“如何会,宁儿天真温婉,事事都依着我,最是和顺不过。”
“三妹,不成如此猖獗!”孙元彧呵叱道。
白渊亭点点头,像是舒了一口气,“怕你在这担搁久了,误了练兵。”
孙元彧愣了一下,不知他如何这么体贴三妹的婚事,但还是诚恳回道,“退了。”
国公夫人不屑地瞥他一眼,轻嗤道,“以她那样的家世想要凭借你,可不得事事都顺着你的意。要我说孙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孙婉香打了国公府的脸还想满身而退,那不能够!”
此时魏国公府里母子俩大怒非常。
“我晓得你在担忧甚么,帐篷内里叫几声谁能说清楚打没打,是我命令罚他,我说打了那就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