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笑非笑：“如何？还要孤赌咒么？”收敛了笑容，他站起家来，走到案旁剪烛花。
“呃……”顾嘉梦转转眸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太子的意义是说她待在玉里是件功德？“殿下不筹算赶我出去么？”
“顾女人，孤传闻顾尚书曾是两榜进士，博古通今。顾女人家学渊源，想必晓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吧？”他回回身，含笑看着她，“孤眼下的景况，具有太多一定是功德。顾女人就当是在帮忙孤好了。“
很快话题又回到景王娶妻上，也不晓得父皇为给老四选一个如何的岳家。老迈是不成能了，就看父皇对老四的态度如何吧。
——她自幼养在深闺，打仗过的人很少。她外向怯懦，家里亲朋除却大哥顾彦琛，与她交好的极少。
这些舞姬原不算倾城之色，之前他也不会多瞧，现下这般失态，美满是被这妒妇给逼出来的。就连他们皇子皇女之间小聚，她都要巴巴地跟来。莫非他能从宫里带几个宫女归去吗？
“殿下，这是你们家的宝贝呢！”固然说天子富甲四海，天下都是姬家的。但是，这类本色性的传家宝仿佛更吸惹人，更有压服力些。
太子摆了摆手，并不放在心上。这玉玦他本就弃之不消多年，何况，奥妙是顾女人发明的，万物讲究缘法。于他而言，这只是一块浅显的玉。对她，则是居住的地点。但这位顾女人仿佛是因为玉玦太贵重，不敢接管。
但是，她又能做些甚么呢？
“我，我……”顾嘉梦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甚么好，又是欢乐，又是不安。过了好久，她才轻声道：“谢殿下了。但是，我……”
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内殿里静悄悄的。
“顾女人，孤能把这玉玦戴在指上么？”
他口中的那位——太子姬央冲他们笑笑，举了举酒杯。
太子的脸上并无笑意，他目光悠远，目视火线，好久才轻声道：“此物出世，只怕会引发一番争斗。”
王妃抽脱手，斜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活动了一动手腕，嘎巴嘎巴作响。
她所善于的，不过是刺绣和棋艺。这里没有针线，她的刺绣本领无用武之地。至于棋道，殿下的棋艺不敢恭维。这二者不予考虑，操纵玉玦中的事物，她能做的，实在也有限。
很快到了八月初九夜，月明星稀，皇贵妃命人在御花圃设席，给太子公主祝寿。皇子皇女均在席上。天子记取皇贵妃那日的话，不想拘着孩子们，意味性地喝了杯酒，在戌时一刻，就同皇贵妃分开了。
他一旁的信王妃黑沉着脸，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嗯？”太子笑了一笑，“还好是被顾女人发明了，看来是天意。”
握住王妃的手，他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道：“归去爷再跟你算账。”
他声音温润清和，却仿佛带着低低的感喟声。
……
她连连感喟，心想，殿下真是太好了。
她还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别把眸子子掉出来了。”
眼神交汇，信王一愣，目光闪动，又端起了酒杯。
别人的王妃贤能淑德，恰好他赶上一个妒妇，醋性大，武功高。明显他才是王府的主子，她却把王府把持得滴水不漏。他看上的丫环，没一个敢回应他的。就连他本来的侍妾也不敢在他身边邀宠。
“二哥醉了，休要胡说。莫不是忘了东岳地动之事？年老是命格独特，不宜晚婚，跟我们不一样。”景王面色严厉，神情凛然。